第3章 小红帽（2 / 2）

司岁沉默了半响，窗外的北风吹过枝桠带来零星碎雪，落在窗台上转眼不见。

枯枝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展翅而飞后落下一地落叶。

“我们会，尽全力找到孩子的。”司岁哑着嗓子，一字一句，犹如刀猝一样，“给你们、给大家一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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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柏渊回到家中，黑白灰的三色暗调撕扯着他脆弱的神经。他脑海里全都是副驾驶座上那一支玫瑰花。

在他跟司岁的交往期间，他经常会收到这种玫瑰花。一开始他以为是司岁送的，还义正严辞、三令五申地警告他不要再送了。但司岁颇为怪异地跟他说自己没有送过花，问他是不是哪个小兔崽子追求你送的。

一开始他也以为可能是某位追求者送的，毕竟C大法草的名声不是白叫的。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背后的用意。司岁后来有问他还有没有人送，他没说话，含糊其辞的掩盖了过去。

他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求爱方式，而是一种挑衅。

后来因为各种事情分了手之后，这个花就销声匿迹了。

直到现在，它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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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市局灯火通明，技术组的成员伸了伸腰杆子，捶打着肩膀把分析材料放在司岁的办公桌上。

乔薇正忙着往脸上敷面膜，照她的话来说委屈什么都能受但是脸的问题不能委屈。办公室的抽屉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化妆用具，让人一度怀疑这不是刑侦一队，而是一个化妆间。

“行，放着吧，我等会看。”乔薇拨弄了几下鼠标，对着技术科的分析看了很久，幽幽道：“咱这边还没有这个情况——除了程秀秀，再往前数都是离家出走的案子了。”

“公安部那边档案有查到吗？”

乔薇崩溃道：“老大你知不知道那事什么样的工作量啊！”公安部那边报请的丢失案件啊！一天就好几百起啊！都筛出来恐怕一个月都不够啊！

“死者身份到现在都不确定，”司岁颇为嫌弃的看她一眼，“敷什么面膜，干活去！”

比对DNA的进度不是特别理想，如果是近期走丢的还好说，但如果是不到一岁就被拐走的话……那个时候条件技术不过关，留下的线索少之又少。

正当司岁心烦意乱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司队，南西四路这边有人报案，说发现了一具女尸。”

司岁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九岁女童，面部被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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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分，许柏渊按下了开关，黑暗笼罩在他的身边。

临川入夜之后降温极快，没有开空调的家里渐渐涌上一股冷意。

他闭上眼睛，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扶手上。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

“我以为你不会给我打电话了。”许柏渊闭着眼睛摸到手机，似乎知道对面是谁了，“是不是发现了第三具尸体？”

那头的司岁一愣，对他的敏锐再次发出感叹。

许柏渊没有给他说话的时间，接着道：“司岁，大学里面我说过，没有一个案子是无缘无故的。他总是会牵扯到各方的利益，要想找到真相，可能需要去打破这种利益平衡链。”

司岁说：“南西四路，拍到了抛尸的人。”

“诱饵。”

“可我们不得不咬，”司岁站在审讯室的外面，紧盯着里面的男人，不愿意错过对方任何细微的表情，“一下午两起命案，你说程秀秀丢失会不会跟他们有关联。”

许柏渊沉默了一会：“司岁，你越界了。”

公安系统内部流程及进度是不得无缘由对外公布的，尤其是这么详细的讲解。

那头司岁没说话，过了很久他轻声说：“抛尸的人你认识，是孙谵。”

临川起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