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红帽（1 / 2）

一天之内，两起命案。

省厅直接下了命令，让他们48小时之内必须要有进展，以安定公众的情绪，避免恐慌发生。

司岁已经将近20个小时没有休息了，他不停翻阅着三起案件的卷宗，试图从里面找出丁点线索。

但除了两具尸体都是八岁左右，女性，面部被毁之外，没有其他的共同之处。

案件一下子陷入了死胡同。

许柏渊走了进来，坐在他对面，轻声道：“当时天还没有特别黑，程秀秀问我小红帽的故事时我还觉得是个笑话，但谁能想到，她失踪的七十二小时后竟然有两起命案呢。”

司岁眼睛通红，一向优雅清爽的男人下巴上长出了青青的胡茬。他哑着嗓子：“八岁，面部被毁，本来应该自由自在的年龄，无故横祸当头。”

许柏渊叹了口气，想了一下这好像是分手五年来他们面对面座谈最为安稳的一次。他拿过司岁桌子上的卷宗，全然忘记不久之前说逾矩的人是他自己。司岁趁这个时候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倒水。

“红色。”

“什么？”司岁端着杯子凑在他旁边。

距离有点近，许柏渊分了个神，闻到他身上喷的木质香味，寻思这么多年来这人竟然还一直用同一个香水。司岁咳嗽了一声，他顿时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绪，点了点他的档案：“红色的东西，已经遇害的两位儿童，都是红色的衣服，”他从包里掏出一个证物袋，“昨天中午在酒子巷的垃圾桶发现的。”

是那个红色蝴蝶结。

“当时程秀秀是粉红色的大衣，但是她的头上是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司岁捕捉到他话中的字词，问他：“你当时在案发现场吗？”

“不，我并不在。”许柏渊翘起二郎腿，眼睛眯着往办公室外面看，“我有不在场证明。”

“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

司岁问他：“你不去看看孙谵吗？”

许柏渊摆了摆手，“不去，没什么事也不要打扰我。我就是个讲课的，不是你们破案的技术性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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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柏渊驱车并没有回家，反而是来到了当时孙谵叫他过去的那个酒吧。

酒吧里头鱼龙混杂，混乱的节奏舞曲让善男信女们不知今夕何夕，许柏渊费力的穿过他们，走到吧台前点了一杯柠檬水。

吧台小哥感叹道：“您这来了不点酒，一股清流。”

许柏渊扯了领带，丹凤眼斜斜上挑，喝着柠檬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人聊天。

邻座的客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大概还在上大学，看到许柏渊眼神都亮了几分。他凑过来碰了碰杯子，“一个人吗？”

许柏渊看起来冷淡如斯，给人第一眼就是一种远观不可**的感觉。实际上他很早之前——在初高中的交接时期，曾在临川的各个酒吧都玩过。以至于当这个男孩子过来碰杯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无非是想要一夜情。

“不是。”早就已经过了放浪的年纪，现在的许柏渊酒吧里都能点柠檬水，火锅都能配牛奶，跟小孩子玩一夜情，对他来讲年轻个三四岁才行。

男孩子扁扁嘴，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这位优质男性，端着自己的酒又进了舞池。

吧台小哥看完一整套对话，凑过来问：“您这来酒吧喝柠檬水，不约也不跳，也不是借酒消愁……来看戏吗？”

许柏渊环顾了一周，道：“来看人性的。”

“？”

吧台小哥一脸茫然。

许柏渊嘬了一口柠檬水，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圈舞池。良久之后他才讲：“没什么。”

无缘无故被抛了一脸疑问的小哥摸着脑袋去调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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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薇第二十一次打了个哈欠，审讯室里灯火通明。她拍了拍刚从里面出来的同事，慰问道：“辛苦了。”

“还是宣称自己是被冤枉的，”同事接过来咖啡，两三口解决完，抹了下嘴，“说自己就是看到有垃圾横在路中间，顺手扔过去而已。”

孙谵撑着额头，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到：“我他妈要是知道那里面是个女尸谁愿意碰啊！这玩意多晦气心里没点acd数的？”

“还有，我的律师呢？为什么还没来？”

司岁踱步走过来：“交了保证金了，先暂时放出去，一旦有新的线索出来，得随传随到。”

监控摄像头确实是表明，当时孙谵开车驶入南西四路的时候，尸体袋就已经在路上了，正好横在路中间。

但往前推拉也只是发现这个尸体袋是从后备箱滚出来的，交警那边查了之后发现是辆套牌车，驶出绕城高速后就没了踪影。

“……司岁。”孙谵古里古怪地盯着他，欲言又止。

“干什么？”司警官没好气的撇他一眼，“你爹在外头等你呢，还不赶紧滚出去。”

孙谵脱了手铐，解放的感觉一来了，整个人都有点飘飘欲然，不怕死地搭上司岁的肩膀，“怎么，我听说你跟许柏渊还有一腿？”

笑的那叫一个欠揍。

司岁皮笑肉不笑地讲：“有没有一腿关你屁事。”

“……”

哇哦。

乔薇在一旁看完了全过程，在工作之余八卦之心顿起。但碍于自家老大那吃人的表情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但是，她真的对那个许柏渊好奇极了！

先是作为程秀秀案件的线索人，后又跟他们冷面老大和犯罪嫌疑人都有联系，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瓜。

乔薇心想，这个案子结束后她一定要联合户籍科的小姐妹使劲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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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已经被人惦记上的许柏渊正在卫生间里整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