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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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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颔首:“去吧。”

“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温慕没急着往玉清宫走。示意身后的宫人不用跟着,待他们撤离,他身子一跃,站在宫墙上锁定目标,片刻后已经不见踪影。

皇宫很大,他在这头的动作,玉清宫那边察觉不到丝毫。

顾怜醒来后眯着眼缓神,没看到在她睡前说过会等她醒来的那人,她问身边伺候的锦竹:“温慕呢?”

锦竹替她拿开盖在身上的毯子,解释:“皇上派人唤温世子去了御书房,温世子走前说忙完便回来。”

点头示意知晓,她端起身前的茶盏抿进去一口,然后起身:“现下什么时辰?”

“快到午时了,膳房已经在备午膳。”

顾怜一路走至书房,不再开口。

书房的书桌上摆着副她画到四分之三的腊梅图,重新调好墨汁,她握着笔继续往下收尾。

腊梅是前几日随皇后出宫在山头瞧见的,她喜欢得紧,回来便动笔在纸上留下了刹那间印在脑中的风景。

只需稍加润色,若是顺利,今日便能完工。

只是一笔下去,总觉章法不对,脑中的画面清晰中带着几分模糊,想不真切。

手肘在半空悬了好半晌,怕一着不慎毁了整张图,她放下笔:“锦竹,去取我昨日看的书来。”

兵书她向来是在睡前读,白日里要么看古籍,要么翻话本子。

锦竹去取来的,是一本讲世家恩怨的话本子。

昨日顾怜瞧得兴起,今日翻开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腊梅。

哀叹一声,她放下书:“锦竹,绫罗。”

伺候在她左右的两人应声:“公主有什么吩咐?”

“我上次出宫是何时?”

绫罗回:“是三日前。”

曲肘靠在桌面上,她语带几分哀戚:“你们说,若是我今日要出宫,父皇可会同意?”

在锦竹绫罗开口回她前,男人的嗓音率先传入耳中:“想出宫?”

眼中的倦怠瞬间被惊喜取代,她坐直身子回头:“慕慕,你带我出宫可好?”

温慕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微动,直接落在桌面摊开的画上:“思绪受阻,想去看腊梅?”

“正是。”她眼角微扬,面上带着讨好的笑意,“可是我前几日才出过宫,父皇必是不会答应。慕慕,你偷偷带我出去?”

温慕的视线移到她身上,始终不开口。

她等得着急了,起身走到他身边,去摇他的手臂撒娇:“慕慕,这腊梅图误了好些时日,今日再不画完,我会郁结于心的。”

温慕的视线慢慢移到她抓着他衣袖的那处,他今日穿的是惯常习惯的黑袍,她的手被黑色一衬,白得耀眼。

她的手型很好,白皙纤长,只一眼就让人想握进手里再也不放开。

两人相识已有好些年头,但是她的手,他从不曾牵过。

脑中不知想到什么画面,他失神了。

久久没等到他的回答,顾怜继续摇:“慕慕。”

嗓音娇俏,勾人心魄。

才回神的温慕心尖一烫,险些失去礼数。

压下心中不该有的念想,他强自镇定:“如今皇城动荡,宫外并不安稳……”

她却听不下去,急急打断他的话头:“有你在,无妨。”

温慕骨子里也并未把这些放在心上,看她坚持要去,随了她的意:“用完午膳再带你去。”

绫罗在边上小声嘀咕:“公主,无须向皇上请旨吗?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您与温世子……”

顾怜以前虽说也不安分,但是瞒着皇帝偷偷跑出皇宫这等事,从不曾做过。

明白绫罗忧心什么,顾怜摆手:“无妨,你与锦竹留在玉清宫应付好便是。”

绫罗大着胆子去打量正前方的温慕,须臾后低下头。温世子武功高强,应该能护好公主?

锦竹心知主子的决策她们无法左右,在温慕进来时便径直去了侧殿布膳。

午膳的菜式种类齐全,布好膳食,她又绕回书房去唤两位主子用膳。

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顾怜得了温慕带她出宫的承诺,满心欢喜。

因此用膳时,她表现得格外热切。

“慕慕,这道肉羹绵软细腻,口感尤其好,你尝尝?”

随即温慕碗中多了一勺肉羹。

“慕慕,我最喜爱的牛肉。”

温慕碗中又多了一筷子牛肉。

眼见着她还要继续,温慕连忙拦住她手中的公筷:“怜儿。”

顾怜偏头和他对视:“恩?”

抽走她手中的筷子,温慕无奈:“安心用膳。”

她眨着眼,不说话,面上尽是委屈。

和她相视片刻,温慕低叹一声,把筷子还给她:“我是外人?”

她拿着筷子兴冲冲的继续为他布菜:“自然不是。”

接住她夹过来的佳肴,温慕又问:“既不是外人,用得着如此客套?”

顾怜皱眉。

他再次伸手拿走她手上的筷子:“我不会与你客气,想吃的我自己会夹,你乖一点,好好用膳。”末了,他抬头看她,“恩?”

顾怜眉头还是皱着:“我并未与你客套,只是想把喜爱的食物分享给你。你不喜欢?”

理清她口中的喜欢是指此种行为,温慕:“并未不喜,分享可以,前提是你先喂饱自己。”

他话是说完,可惜顾怜面上的神情未曾有丝毫变化。

她要坚持己见的时候,温慕素来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最后还是把筷子还给她,妥协:“好了,还你。”

她一边接筷子一边扬起笑:“这才是,这些肉食味道都尚可,你多吃些。”

于是温慕碗中的菜肴,一直不曾见过底。

顾怜替他布菜的同时,也不忘喂饱自个儿。

夹一筷子吃一口,吃饱后推开自己的碗筷,专心为他布菜。

待两人都吃完,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

自有宫女前来收拾,顾怜与温慕一道,前后回到主殿。

要出宫,顾怜这一身衣服必然须得换掉。让温慕在殿中稍事休息,她带着绫罗锦竹回寝殿更衣。

她的衣裳种类繁多,挑挑拣拣好半晌,也没找到合心意的。

锦竹手里抱着好些件,绫罗又翻出来一套问她。

是一套颜色偏白的衣裙,顾怜打量几眼,摇头:“不好,再找。”

于是锦竹手上又多了一套衣裙。

绫罗身子前倾,取出来一套水蓝色的:“公主,这套如何?”

水蓝色颜色太浅,其实不衬雪天,但是顾怜喜欢。

皱眉沉思片刻,她颔首:“就这套,披风还穿昨日那件白的。”

绫罗应诺,带着衣裙随她往屏风后走,锦竹把手上的衣裳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一件件整理好,再放回原处。

天气严寒,顾怜里面穿了加厚的中衣,再披上外衫,裹一件披风。全部穿戴好,她绕过屏风径直往外走:“你们两个好生看着,切莫让人发现我不在宫中。”

话落人也闪了个没影。

锦竹绫罗对视一眼,各自忙起来。玉清宫一般鲜少有人过来,皇帝皇后向来都是直接派人来传召,至于嫔妃,顾怜从不给他们留面子。宫里人应付起来,不在话下。

温慕手中的茶水续到第三杯时,顾怜才从门口闯进去:“慕慕,我们走。”

放下茶盏,他踱步朝她的方位走去:“汤婆子呢?”

双手在袖口中藏好,顾怜笑答:“汤婆子碍事,收在袖口,不冷。”

眼见着他眉心皱起,顾怜快步上前推着他出门:“无妨,我心中有数。”

侯府的马车就在殿外候着,顾怜不想听他说教,忙不迭自己爬上去,缩在最里头。

齐正收回方才落在顾怜身上的目光,小声开口:“主子?”

温慕答了一句:“出宫。”

然后撩起衣摆坐进马车里。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内里坐着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受不住温慕的冷眼,顾怜率先败阵:“当真不冷。”

还能如何?

温慕收回视线,撩开车帘去瞧外头的方位:“若是冷记得只会我,明日要是听到锦竹绫罗说你着凉,再没下回。”

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顾怜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你生气了?”

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袖口卖乖,温慕视线始终放在马车外,没有任何收回的意思:“不曾,只是忧心你受寒。”

当真要一路这样阴阳怪气下去?顾怜自认受不住。

卖乖不好用,她转而卖惨:“你是不是不愿带我出宫?”

她拿捏着语气,分明是很寻常的一句话,带上语调落在耳中,无端让人心生不忍。

温慕放下车帘,侧身翻出一件备在车里的大氅递给她:“盖着。”

顾怜依言,摊开藏蓝色的大氅盖在身上,继续委屈:“你必是不想带我出宫,所以才一再摆脸色。”

说完她还自顾自的哼了声,别开头,缩到更角落。

先前不理人的是温慕,得,公主一个不顺,占理的温慕反而成了无理的那个。

温慕没崩住,笑出声:“我担心你的身子,反过来还是我的不是?”

顾怜鼓着腮帮子哼哼唧唧,就是不回答。

温慕正准备开口哄她,齐正在外头小声提示:“主子,快到宫门了。”

收敛起脸上的神色,温慕低声让顾怜躲到自己身后。

顾怜颔首,抱着他的大氅整个缩在他脊背和车壁之间。

与此同时,马车外传来看守宫门侍卫的嗓音:“车里何人?”

齐正不紧不慢的回他:“温大人。”

温慕自幼便时常出入皇宫,近几月又因战功累累,在皇帝面前颇有些面子。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语气较之先前明显恭敬不少:“宫中规定,外来车马出宫须得盘查,温大人您看……”

温慕闭着眼,没理会。

齐正替他回答:“温大人赶着时间出宫办事,速度快些。”

车帘被撩开,侍卫探头往里瞧。

温慕不期然睁开眼,视线相对,他问:“还有事?”

声音里夹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不悦,侍卫忙应声:“无事无事,温大人您请。”

等马车走出宫门,侍卫挠头:“怎么总觉着温大人身后不似往常空荡,马车变小了?”

另一边使得马车变小的顾怜从温慕身后钻出来,回到先前的位置坐下:“上次去的山头太远,慕慕,今日我们去何处?”

她主动跳过先前的事情,温慕乐得轻松。

替她整理好大氅的下摆,他翻出糕点递给她解馋:“去北山。”

顾怜眼前一亮:“北山的腊梅这几日开得正艳,今日过去时间恰好。”

温慕面上带了几分笑意:“你喜欢便好。”

顾怜自然喜欢,手里捧着他递过来的糕点,一口接一口的吃个不停。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北山山脚停下,齐正立在马车外面,开口唤人:“主子,北山到了。”

北山的游道狭窄,堪堪容得下三人并行,马车是绝对驶不上去的。

扶着顾怜在山脚走下马车,温慕吩咐齐正在原地候着,自己领着顾怜,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积雪,上山寻腊梅。

今日的北山没瞧见几个游人,地上厚重的积雪平整光洁,落在眼底美不胜收。

顾怜弯腰拾起来一团雪握在手心把玩,趁温慕不注意,朝他面上贴过去。

温慕对她向来生不出戒心,硬生生挨了她这一下冰。

她得逞后笑闹着跑开,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温慕加快步子追过去:“当心脚下。”

一路玩闹,温慕始终跟在她身后几步开外的位置。

走着走着她乍然停在半路:“慕慕。”

在她身侧站定,温慕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本该空无一人的山头,在半山腰的位置,突然出现两排脚印。

北山险峻,能上山的路只有他们走过的那一条。任你武势再好,也不可能凭空出现百米之上,而不留任何痕迹。

两人对视一眼,温慕下意识上前一步将顾怜护在身后:“继续上山。”

在当下局势不明的情形中,顾怜安安分分的跟在他身侧,绷紧了神经和他往前走:“会是什么人?”

脚印往前延展的方向像是腊梅林子,不清楚是哪方人马,温慕面上神色不改:“无妨,有我在。”

顾怜本就不是胆小的性子,得了温慕胸有成竹的答案,无事人般该玩便玩,该闹就闹。

温慕全程护在她身侧,随她的性子闹腾。

腊梅不在山顶,继续往上走了百来米,眼前所见之景渐渐变化,空气里隐约还能闻到几缕腊梅的香味。

顾怜面色大喜,拉着温慕的袖口快速走过去:“慕慕,到了!”

探手撩开她头顶上方裹着白雪的枯枝,温慕盯着她脚下的路径:“这回瞧仔细了。”

她回头朝他笑笑,跑进梅林里仔细瞧起来。

她要看的倒不是腊梅,而是画中欠缺的底蕴。

找好取景位置,她从脑海里拖出那副将要画完的腊梅图,与眼前所见景色一一匹配,再寻到要补位的点,记牢。

任由她沉浸在自己的图画里,温慕立在她身后,始终不曾出声。

半山腰上遇到的脚印一路延展而来,最终消失在这片梅林。

到底记挂着这件事,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取到想要的景致,顾怜转身:“下山?”

温慕不答反问:“都记下了?”

她颔首:“有了大致的方向。”

看她一眼,温慕扬声:“出来。”

不同于和她说话时的柔和,此时的温慕,浑身都带着冷冽之感,很不好亲近。

顾怜在一瞬间的茫然后,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藏在暗处的人。

先前的脚印在梅林里消失,顾怜自然知晓他们也在这处,只是没料到,温慕会要和他们打个照面。

温慕的声音落下后,梅林里久久没有旁的动静传开。

顾怜问他:“是自己人?”

不然以温慕的性子,不会主动唤他们出来。

探手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白雪,温慕颔首:“恩。”

几乎是他话音才落,便有人落在两人身前。

肖建抱着拳,行礼:“属下见过主子,见过公主。”

肖建来找温慕,素来是有事要说。看他隐晦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顾怜便知道今日他要说的,不适合被自己听去。

随手指向梅林的方向,她说:“慕慕,我再去那边瞧几眼。”

温慕说:“好,不要走太远,有事及时唤我。”

因为鲜少有人来过,梅林里的落雪很软,脚步踩在上面,发出阵阵咔滋咔滋的声响。

顾怜听得兴起,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没敢走太远,待到所处的位置听不清他们的说话声,她停下,握着一枝腊梅细赏。

山头的腊梅这两日开得正盛,争妍斗艳,美不胜收。

他们要说的内容不短,时间一长,顾怜不自觉瞧入神,满眼都只剩下腊梅的模样。

耳边有风声传开的时候,顾怜面色瞬间沉下,极快的松开手中那枝腊梅,反手握住来人的手臂:“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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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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