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易主(1 / 2)
北晚迷糊睁眼,窗外的阳光白花花的,虚晃着一切,屏风旁,男子**半身,晶莹剔透的水珠滚过新伤加旧伤的脊背,他微弯腰,身后的肌肉绷起,水珠顺着背部的肌肉滚落至腰间,竟有种别样的禁忌美。
她将双手覆在眼上,轻摁了摁,彻底清醒了,她放下手,侧身看着秋诀。
这边,秋诀浑然不知,继续擦洗。
修长的身躯,暗淡色的疤痕,深红的结痂,阳光下的清水,柔软的白巾,和他乌黑弯起的长发。
北晚像是在欣赏一幅画,柔和静美,却又带着某种冲击力,一如秋诀这个人,内敛且深藏不露。
上半身很快擦完,他将脚抬起,踩在一旁的木椅上,弯腰,挽起裤腿。
裤腿好像和腿粘连在一起,他挽了两下没挽起,索性手指用力将裤腿扯开。
“嘶……”他隐忍着,唇齿间轻轻溢出一声,裤脚那块的布扯下,粘连着一丝皮肉。
是火烧的。
北晚的心揪了一下。
秋诀转身去拿药,一转头,看到北晚睁着眼,侧躺在床榻上看着他。
四目相对。
他一时语结,站在原地。
北晚扶着床边起身,轻咳一声道:“你受伤了。”
“没事,小伤而已。”
“嗯……谢谢。”北晚指他在火中护着她,又毫发无损的带她出来。
秋诀一笑道:“应该的,我也不想被烧死。”
“嗯。”北晚垂眸又看到他小腿上的伤,其实伤的不轻,她拿眼神指了指受伤的位置道:“你先上药吧。”
“好。”秋诀走到竹架旁拿起干净的白衣抬手穿好,遮住半身,又从匣子里拿了药膏,转身走到屏风后的软椅上坐下擦拭。
隔着屏风,北晚能看到他盘坐在软椅上,一腿立着,弯着腰,处理伤口。
她无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耳根,很烧。
“我们不能再住这了。”秋诀边点涂药膏,一边道:“禹翊伯他们起了杀意,可能是京都那边的意思。”
“你是说禹翊伯上头的人?”北晚抬手扇风,试图让耳垂降温。
“嗯,我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
北晚扇一会,耳垂还是烧的厉害,她回身继续躺在他的床榻上,却闻到一股很淡的香,是秋诀身上的气味,这床榻与锦被,是他睡过的地方,想到这,她的耳根越发的烧了。
北晚身子蜷缩,沉默片刻道:“不过失踪案还没查,我要去一趟车钊家。”
“那就再住一天。”
“好。”
北晚应下,翻了身,背对屏风,抬手一摸,脸也跟着烧了起来,胸膛里突突地跳着。
她又问:“你伤的重么?”
“不重。”末了,秋诀又加了一句:“真的。”
那边没了声音。
秋诀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听,还是没任何声音,他垂眸继续擦药,淡淡道:“我这瓶药膏很厉害,是江姑姑去梨玉山问药女小香玉讨来的,擦过养上几日,不会留任何疤的。”
北晚:“那你身上的疤,是没舍得擦?”
他在窗边擦洗上半身,她都看到了。
秋诀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也不知怎么回她,想护着她不受任何伤害,是他自愿的,他身上的伤实则不痛不痒,可若是落在她的身上,他便真的痛了。
不知从何而起,竟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他想护着她,护她一世周全。
北晚侧躺,想起在档账房着火,他们进退无路时他说:“别怕,我会带你出去。”
所以他带着她平安出来了。
又想起,他用所有衣物把她包裹严实,他说:“姑娘的脸金贵,可不能被烧伤,否则日后如何嫁人。”
所以他受了伤,而她却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