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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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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的胸膛起伏着,他死死凝视着对方,对方露出冷淡的微笑来,不是纵情欢乐,而是克制的礼仪,在这明媚的月光之下看不出是纵容还是嘲讽,又似乎只是极为简单的平静。他感到一种近乎荒谬的羞耻感,却无法叙述出口,记忆里模模糊糊浮现出往事碎片般的记忆来,那人宛如一条鳞片光泽的黑蛇,纠缠着红艳的苹果,静静等待着他顺从贪婪张开唇齿的那一刻。

乌罗没有看起来那么危险,然而同样致命。

他无法撒谎,也做不到吐露真诚。

“…………”

阎最终只能报以沉默。

要说乌罗的性取向,其实从来都没那么顽固,他欣赏璀璨夺目的珠宝,也迷恋布满尘土的球鞋。

女人柔媚的曲线,男人强健的肌肉都同样意味着美丽。

只是感情这回事又不太一样,光用欣赏还挽留不住,就像场小型的战争,你来我往,总要分出个高低胜负,能不能打个平手是一回事,能不能谈妥最后的条件又是另一回事。

说是无关紧要,轻易送出礼物谈判和平,然而这样无休止的低头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亲切与善意从来都不是真正的谈判手段,不经意的疼痛才会促使人乖觉,大人的世界里说什么文明礼貌,兵不血刃要看用在什么地方,乌罗不喜欢把主动权让出去,对谁都一样,生意也好,阎也罢,人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如此。

退让意味着任人宰割,等到退无可退才反抗就太迟了,那样的反击也过于虚弱与绝望。

阎太傲慢了,轻易戏耍他人,试图等着乌罗丢失颜面。

“别在意。”

乌罗含着笑回望对方发青的脸色,如今的情感还谈不上愉悦,只是一点些许尝到欢欣的甜头,他当真言不由衷,口中说着“一时意气何足挂齿”,事实上的真心话应当是“你死定了”。

其实他也没有想到机会会来得这么快。

当阎试图分享生平时,乌罗就察觉到这个灵魂过于孤寂了,他寂寞到愿意对一个根本不熟悉的男人开口诉说过往的伤痛,在这样的月色之下,意乱情迷简直是理所应当的事,否则酒吧何必开在午夜,那些灯光为何装得好像电三千块钱才一度,昏昏暗暗得看不清楚。

因为人容易被煽动,被气氛、情绪、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若真正不为所动,那不是别有目的,就是真正的神。

阎很自律,不愿意接受这片原始,他选择在荒野上放逐自我。

同理,也证明了他对自己的严苛,严苛是人的本性之一。

“只不过是小事。”

渴望肌肤的接触,祈求亲密的行为,并不是什么罪孽,更不是堕落,这些举动是一个人对于情感最基础的需求。

乌罗与阎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他知道这个男人远比那只小隼更凶猛更可怕,所带来的伤口只会更深刻。

可就像熬鹰一样,你要是畏惧痛楚,又怎么能成为他的主人。

乌罗虽不想成为他的主人,但也决不允许自己变成猎物。

至于为什么不在树上说——

乌罗实在是担心自己说完之后对方会恼羞成怒把他踹下来,这一夜不能说毫无收获,起码认识到截然不同的阎。对方主动从神坛上走下来,可惜乌罗不是他的信徒,未能给予任何美丽的回忆。

教你个乖,可不是所有同类都叫做同伴。

乌罗无声在荒野里启合嘴唇,他的笑容酣甜醉人,宛如香醇的美酒,又仿佛一位提醒阎应当衣冠齐整的老朋友,只余下柔和亲切的体贴,带着不逾矩的温柔。只是这样的冷静,未免更彰显了阎方才神魂颠倒的愚蠢,荒野上的神明头一遭被戏耍到如此境界,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只是觉得难堪跟窘迫。

从容离开的乌罗并不担心阎会在背后偷袭他,毕竟那也太违反形象了。

回到摊位上的时候,婕大惊小怪地看着他的手,紧张兮兮道:“你怎么了?我看见你跟阎一起走了,有兽伤到你了,他想杀你?”

乌罗哑然失笑,暗道:他要是想杀我,我还有命回来吗?

“没什么。”乌罗轻描淡写地回答她,“逗了逗猛禽。”

还是要命的猛禽。

婕未能参透乌罗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只明白了猛禽这个说法,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谁该负起责任,于是怒气冲冲地挽起袖子,一幅要去找人拼命的架势,扯着嗓子道:“黑曲部落攻击你?”

“没有。”乌罗无意再谈,他试图安抚不高兴的婕,便转移话题道,“怎么这么晚了,你还待在这里,不准备去玩么?”

这样的晚会上,睡在其他人那里是很常见的事。

婕大大咧咧道:“我正要走。”

乌罗戏剧化地躬身道:“那请慢走?”

婕疑虑地看着他的礼节,忽然有些惶恐起来,也急忙对着乌罗躬下身,害怕道:“巫,你怎么突然做这样的动作。”

“啊——”乌罗心情太好了,好到有些忘乎所以,他突然反应过来在这个时候可不能随便对普通人做这样的礼节,哪怕是意味着生育的女人也不行,便急忙直起身开始现场胡编道,“我只是觉得你们为部落生孩子,很了不起。”

这确实没错,女人们在将生育当做一种使命,以耗损自己的方法如此生存下去。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在这样严峻的状态下。

乌罗轻声叹息着,他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也只有这个,是他无能为力的。

婕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她虽然对认路非常有才能,但于记事情上就没那么好的记性了,便不能完全意识到以前乌罗从没对女人表达过这种敬意,于是乐呵呵地笑起来,她摇摇头道:“没有你跟首领了不起,你们让我们活下去了。”

她的眼睛明亮又清澈,此言是真心实意,绝无虚假。

乌罗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便只是看着婕微笑,轻柔道:“你是个很好的女人,婕,活得很快乐,也很满足。”

这些话,婕就听不懂了,她只知道乌罗夸赞了自己,便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询问道:“我做了什么事吗?巫你突然夸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看着你很高兴。”乌罗微笑道,“不过我不想跟你生孩子,慢走。”

婕兴奋的脸色微微显得有点失望,不过她仍是兴高采烈地点点头道:“那我走了。”

在这样的部落里做个性冷淡真的有这么奇葩吗!

乌罗无奈地抚着额头。

夸奖与殷勤在这时候仍然是非常有效的手段,毕竟市集里不可能采取暴力行为,不像是之前在连山部落时那样,琥珀偶尔会谈起当时的一些“规矩”,比如说争夺同一个女人的时候,大多时候会用力量来决定胜负,如默那样有高超的技巧能胜过大力士也可以。

集市里的求爱就显得含情脉脉多了,这里毕竟多数是大部落,他们对武力并不像是小部落那么追求极致,如同海鱼部落的人就会显露自己的特异来赢得女人的芳心,黑曲部落的人会带着心仪的姑娘往高处去,选择权最终归于女人,导致各种千奇百怪的手段都能在市集上见到。

是以乌罗才有那句提醒,方才婕就很明显误会了他的意思。

受地利的影响,他们与其他部落之间的交换明显受到一定的排挤,七糠部落用许多肉食换到了一整套礼器,可是没再进行更多的交易。除了蜂部落本身就卖的是蜜这样的食物之外,包括葛麻部落之类的都对他们有所排挤,不是不愿意交换,就是价格涨了不少。

这倒不是最糟糕的,毕竟还愿意交换,食物本身也是很重要的东西,他们换到的这些食物都够大家吃好长时间,加上之前囤积的,可以保证很长时段的生产力了。

真正让乌罗头疼的,是过几天这些部落就要离开了,为此他们开始查探乌罗他们的部落到底在哪里。

一旦船离开,水那边的部落就没办法再了解这个新部落,这些倒不足为惧;怕就怕这些人里有不是走水路,而是走山路的,比如说那些路程少说有十来天的地方。

昨天已经有人跟着他们了,只是走得很小心,被发现后就回去了。

原始时代的单纯性正在此处,高高兴兴地相互联姻是真的,试图下黑手也是真的,不过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就如同狮群一般,新狮王会咬死幼狮,赶走老狮王,雌狮们大多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

作为孕育者的女人,永远都意味着新生。

日月部落虽然自娱自乐过得非常开心,但实际上人口真的太少了,面临着随时都可能消亡的现状。在网络上口嗨两句可以,真到了流血打仗以用来扩展人口,乌罗是真下不去口让众人去送死,没有那个必要。

更何况要扩张人口,他们附近的部落只有连山部落。

乌罗还记得那个有点讨人嫌的巫跟他们部落里的秘密,看现在的情况,搞不好那个见鬼的巫真能跟大山讲话,去搞他们,既不是主场,又太过遥远,说不定得不偿失。再说他们部落在改变,他实在不想抓几个大男子主义回来鞭挞磨炼,宿簇他们不知道是吃过苦头还是本来就心态良好,基本上没有什么臭毛病。

不过……既然是能交换的,想来在部落里过得本身就不太容易,他们这些改变起来较为轻松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巫?”

毫无准备的声音猛然在耳边炸响,正在入神考虑事情的乌罗差点被吓得叫出声来,他拍着胸膛没好气地抬头看人,发现是笑嘻嘻的羲丝,只好喘着气安抚自己的小心脏,无奈道:“羲丝,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这次留下的人不多,昨晚上被跟踪后乌罗就有点不太好,加上今天东西没有换完,他们就没有回去,乌罗自然不会为了自己一时的爱好而陷整个部落于危难,就老老实实留下来,决定熬夜都把这几天熬过去。

唉,本来可以借住阎的小屋,都怪自己说得太爽,这下还去借住就太不要脸了。

“你干嘛呢?”

羲丝坐下来,她跟琥珀都一样,是相当受欢迎的女人,收到的礼物肉眼可见,光是来这儿的两天里就被人献了不少殷勤,额间用绳子连着一枚小牙做装饰品,身上穿着丝麻与兽皮混合的衣物,看起来像个漂亮的异族少女,而不是原始人。

“在想事情。”乌罗随口糊弄她,并没有说清楚的意思,这些东西说了他们也不懂,只会徒增担忧。

羲丝卷卷头发,点头“哦”了一声,她似乎有些犹豫地看向乌罗的手腕,欲言又止,乌罗见她在意,还以为是在意伤口,便问道:“你在看这个?”他将叶子揭下来,露出底下被绿色的汁液染成青色的血痕,失笑道,“被小胖鸟抓了下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羲丝仍在犹豫,她试图伸出手臂去抓着乌罗来肯定自己的心意,然而对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内心仅存的热情与所焕发的好奇都只好寄托于舌尖的疑问上,“我想吻你!”

“什么?”乌罗错愕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羲丝点点头道:“我知道那是很可怕的东西,让那个人都害怕。”

她下意识吞咽着口水,有些恐惧地说道:“可是我看见你的脸了,它一定……一定也是很好的东西。”

乌罗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他迟疑着该先询问羲丝“你在偷看我跟阎?”还是询问“你真的明白什么是吻吗?”之间来回犹豫着。

最终乌罗只是笑起来,他懒散地盘坐着,用膝盖支撑胳膊,头微微一歪,枕在自己松松握起的拳头上,欣然问道:“你知道吻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羲丝有些怯生生地问道,她深吸一口气,不明白这个意思为什么能令乌罗绽放出那么醉人的笑意,又令阎仿佛见到最可怕的野兽那么恐惧。

乌罗轻声道:“它刚开始的意思是,我将属于你。”

那红润的嘴唇触碰着,慢慢变得湿润起来:“等到快结束时,就意味着,我已经属于你。”

哪怕只是很短暂的一瞬间。

开始与结束?

羲丝茫然地看着乌罗,觉得心脏在怦怦直跳,她移不开眼睛,对方的笑脸似乎藏着令人无法言明的东西,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样的情感,这也是“吻”吗?

于是她紧张地凑近乌罗,询问道:“那是怎么样的?就是……属于一个人,那是什么意思?”

这些话连起来,羲丝都能听懂,可是连在一起就变得很混乱,她不懂得‘吻’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器或是行为,能让一个人彻底被另一个人得到,更不明白为什么当时是阎想要吻乌罗,却看起来那么害怕跟吓人。

如果是他得到乌罗,那应该高兴才对啊。

羲丝直觉“吻”意味着亲密的行为,否则乌罗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自己不会感觉到身体所带来的热度,她能感觉到某种熟悉的东西燃烧了起来。

因此试图弄懂这个词汇。

“我可不想跟你生孩子。”乌罗轻轻摇摇手指,打算阻止某个好奇心过盛的同伴,“好姑娘,停下来,我不想把你推开,那会有点难堪的。”

羲丝固执地问道:“这不会生孩子,对不对?”

“你凭什么断定。”

“因为两个男人生不了孩子。”羲丝严肃道,“所以‘吻’不能生孩子。”

哇靠您这逻辑真是完美无瑕天衣无缝,罗哥不给你一朵小红花都对不起您这么认真的学习态度但是姑娘说真的你有点太靠近了……

乌罗脑海里缜密有序地罗列着方案试图说服羲丝,唯独没办法在不触碰对方的情况下推开固执的好奇宝宝。

要不干脆亲她一下解决麻烦算了,当因材施教了。

乌罗还在搜肠刮肚试图堵住羲丝的好奇心,某种意义上他又有点高兴,这意味着羲丝在觉醒越来越多的情感,意味着她越来越走近一个正常的人。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这个时代洗脑成一个学者了,简直没救。

“你想知道?”

哎呀,被戏弄的猛兽终于回过神来了。

糟糕!

乌罗晕乎乎地想道:胜利的喜悦叫人发昏,我今天真是得意忘形,亢奋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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