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蓝忘机默默的除下自己的衣裳，抹额，将这些衣裳穿上身。又去除了平日的发冠，梳了一个和魏婴一模一样的束发，又绑上红色的发带。

穿戴完毕后的他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似乎还缺了点什么？对，笛子！

蓝忘机恍然大悟，急急忙忙的从暗格中取出一支竹笛，一同取出的还有那坛天子笑。他一手执竹笛，一手执天子笑，学着记忆中魏婴的样子转起了竹笛，再次审视镜中的自己。

“终于有些许相似了，”蓝忘机面色微松，对着镜中的自己低声说道：“魏婴，今日是你的生辰，魏婴，生辰快乐。”

蓝湛握着笛子往后山的万竹林走去，在摇曳的“沙沙”声中，缓缓的吹起了《忘羡》的曲子，一遍又一遍……

“蓝湛，”伴随着山风穿过，似乎有一个轻微的声音在叫他。

笛声嘎然而止，蓝湛不自觉地起身环顾四周：“魏婴，是你吗？”

“魏婴，魏婴，你在哪？”

“魏婴，是你回来了吗？”

蓝湛着急的搜寻着竹林，不停的询问，寻找声音的方向，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山风和竹林的“沙沙”回响……

翠松园

“阿悠，你听这笛声，这是什么曲子啊，似乎有些耳熟啊！”听见笛声的阿愿醒了过来，摇醒了身边的阿悠问道。

“嗯？哪有什么笛声啊！”阿悠睡的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继续睡：“我没有听到什么笛声啊，阿愿，你莫不是做梦梦中听见了？”

“不，”阿愿执拗的说道，“怎么可能是梦中的笛声呢？！你真的听不见吗？”

阿悠将被子拉过头顶，盖住自己的脑袋，又翻了个身。阿愿听见他瓮声瓮气从被子里传出：“哎呀，阿愿，很晚了，赶紧休息吧！哪有什么笛声啊！咱们云深不知处都是修琴和箫的，哪有笛声啊，怕是你听错了！”

阿愿不再争辩，也默默的躺下。‘为何这笛声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我好像在哪儿听过？’他开始拼命的回想，然而除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静室

蓝湛赶回静室，趁着天还未亮，将天子笑、竹笛、莲花穗摆在案上，一同摆放的还有其他的物品，急急忙的开始了问灵。

这一次，他坚信自己在万竹林中听到的那声“蓝湛”不是幻觉，就是魏婴的魂魄在叫自己，如果问灵的话，魏婴一定会前来应答的。

“今日婴何在？”

一声询问过后，却没有任何回应。又过了两刻钟，仍旧未有任何回音。

蓝湛思量片刻，将魏婴的装扮和喜好编入下一句中：

“可知婴？弱冠少年，黑衣红冠，云梦口音，身形纤长，身别竹笛，善音律，好酒。”

半晌，仍是无任何回音。

再次发问，仍无回应。

蓝湛看向窗外，天色已微微发亮，心道：‘只怕今夜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就在他准备收起问灵的物件时，一声微弱琴响拨动了他的神经。

“可是婴？”

“否。”

“尔乃何人？”

“吾听音自临沂而来。”

“可知婴？”

“临沂从未见君所诉之人……”

“汝何所愿？”

“无所愿，只需君将此酒赠与吾。”

原来这来者竟然是个好酒的，蓝湛有些泄气，但仍然如其所求，将天子笑赠予对方。

‘看来下次不能将天子笑摆在案上了。’

蓝湛默默的收起所有的物品，又换下了那身装扮，轻轻的放入暗格中藏好。

‘魏婴，天子笑，竹笛，莲子我都给你准备了，缘何君不来呢？’

这一夜，没有入眠的不仅是蓝湛，还有蓝曦臣和蓝启仁。

问灵二载，访云梦，亲采莲；备君之所喜，着君之装，庆君生辰。

然询遍云梦，无君之所踪。

魏婴，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