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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巳见丑姑娘久久不答话,用食指点了点她的掌心。
迟矜不愿再与她多话,抓过野丫头的手,直接在她手背上写了‘迟矜’二字,就背对她卧在了塌上。
无巳看着自己的手背思索了一会,这个丑姑娘应该只说了名吧,‘迟’与‘赤’同音,没有哪个族落敢用神明赤魂同音的字为姓吧?
见她这般傲慢,无巳也不想再过多纠缠,现在是时候得回家了,抬脚就要走,无巳来到屋口处,向前迈一步,再迈一步,却发现一直在原地踏步。这怎么出去啊?
无巳只得又退回来,推了推躺着的丑姑娘,丑姑娘不理她,无巳有些着急,索性就直接在丑姑娘的背上写了起来,“怎么出去”?
迟矜觉得有些痒,更多的是恼,一个起身,“出不去,听天由命吧!”写完就狠狠的甩开了野丫头的手,继续躺下。
无巳被甩开的手一下就被磕到了塌沿上,神奇的是竟然一点都不痛,自己以前上山打柴也会受伤,但是也没有习惯到不再知疼痛,真是奇怪。
不管怎么奇怪,事实都是自己被困在这‘人间炼狱’了,她不知道何为极苦,何为极乐,现在只想回家。既然现在也没法出去就好好休息一下吧,自己一直不回家,爹娘应该很快就会来找自己吧,所以无巳并不担心。
这样躺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月光也不知从哪里透了过来,迟矜睡不着,应该说自在这里以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也没有吃过一顿好饭,并没有人来折磨自己,可就是每日都过的煎熬。
她知道只要自己放弃神识,就可以不再忍受这些,可她不愿意,她应该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小姐,不应该行尸走肉一般,就像这屋内的其他人。
迟矜厌恶的翻了个身,动静比较大,自然耳边又是嗡嗡的鬼叫声,震的她头疼,迟矜不敢再有大动作。翻过身来以后才发现还有个人也没睡。迟矜不想与她对视,欲再翻回去,可她不想让鬼叫声更大,只能忍耐。而前方的人应该是察觉到了她,那野丫头胆子还真大,伸了手就要来拉自己,可野丫头的手还没有碰到自己,就见她张大了口,想来她应该是被鬼叫声吓到了,若她能出声,那张大的口一定会发出一声“啊”。
迟矜突然想睡觉了,可能是看到有个比自己还痛苦的人就不觉得有什么了,甚至有一种自己早就适应了的优越感,困意渐渐将眼皮合拢,就在快要闭上的瞬间,感觉到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手,这野丫头还真是倔强。
“你怎么还不睡?”感觉到掌心的字是这一句。
你要是手不搭上来,我就要睡了,迟矜愤愤的想,实际上迟矜没有回答她。
那野丫头还要继续搭话,“我也睡不着,我有点想家,想我妹妹了,我妹妹叫奴中,上庸奴中,她特别爱吃梅花糕”。
迟矜又拧起了眉头,这个野丫头的妹妹竟然叫奴中,和我的祖先赤奴中同名,若是出去了,定然要让她妹妹改名字,如果不同意,像她们这样的穷苦之家,给他们纹银百两应该就解决了吧。
无巳见她不回应,就继续顾着自己的说,“有一年妹妹过生日,我去给她买梅花糕还迷路了呢,幸亏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大哥哥和大姐姐,才将我送回去”。
迟矜现在困的不行,而且她这样的大小姐想吃什么根本不需要自己出去买,她没有精神再去听这个野丫头讲这些家常,两个眼皮打了一会,然后就双双合上了。
“其实我家还是比较好找的,就在夜隐城外,阜安巷内,你以后可以来找我玩”,无巳满怀期待的看向丑姑娘,却发现丑姑娘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想来自己的话没听进去多少。算了,这么晚了,自己也睡觉吧。
可好容易脑中的鬼叫声变小了,可不敢再有大动作让这声变大,无巳不敢将手收回,索性就将手握拳,枕在了丑姑娘的掌心上,也闭上眼睛,睡了无梦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