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红灯区【二合一】（2 / 2）

“晚上好呐，先生，小姐，我叫奈瑟琳，真是个美好的夜晚呢，不是吗？”见两个陌生人凭空出现，奈瑟琳先是短促地怔了一下，随即，一种社会中人特有的——堪比猛兽的敏锐洞察力让她立刻做出了反应，趋步轻盈地来到两人面前，媚而不俗的巧笑恰到好处地装点着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法蒂玛就这样与这个女人对上了视线，看到她用最深最烈的带闪海蓝色眼影作为上眼皮和下眼线的前三分之二，配合深沉似火的红棕梅子色涂抹在眼皮后三分之一及眼尾处，以极其娴熟的手法晕染开来，色泽浓郁的眼影将她衬托得犹如朦胧月夜独行觅食的冰狼，迷魅却散发着危险信号——拥有如此气质，想必绝非等闲之辈。

“妳听好了——敢把妳今晚看到的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杀了妳！”虽在爆炸中受了轻伤，但并不影响法蒂玛的行动力，四目相接的下个瞬间，她猛然乍起，一个箭步欺身而上，一把掐住对方的脖颈。

对方也在那一刻动起来了，被掐住脖子的霎那水袖一甩，一枚尖锐的金质发簪伴着扬手的动作从袖口的蕾丝褶边中闪现而出，她抡起发簪用力刺向法蒂玛的气管，而另一只手则死死攫住法蒂玛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试图将之扒拉下去。

没想到，法蒂玛掐住奈瑟琳脖子的那只手却迟迟未发力，最后竟颤抖着从她脖子上移开了。

而奈瑟琳的金簪也久久未能刺进对方咽喉。

“叮咣”一声，簪子滑落在地，栽了几个跟头后陷进了绒毯的皱褶里。

两个人目不转睛地瞪着对方，距离近到几乎能把对方的睫毛数得根根分明，将对方眼神中燃烧得沸反盈天的业火看得真真切切——那是不把对方烧个皮焦骨沸便誓不罢休的炼狱怒火。

片刻后，火焰熄灭，两个人的眸子中皆只余一片惊骇，双方几乎不约而同地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对方，音调颤抖地诘问——

“男……男的？”

“妳是公主殿下？”

奈瑟琳十分少女地作出西子捧心的动作，“妳在说什么啊？人家是女孩子啦！”红灯区的人有一种独特的说话方式，音色之间勾连痴缠，犹如月光洒下、揉碎了千万抹星光的碧波秋荡，更像是对情人温柔而挑逗的爱抚，嘴唇看似漫不经心间的一开一合便能漾起风情万种，不会过分露骨，却足以叫人听得心花怒放、筋酥骨软。

这些人比谁都清楚如何在最准确的火候下钩住男人的心，就连语调、眨眼频率、嘴角弧度都好像事先经过了精密数学仪器的多轮计算。

“你见过有喉结的女孩子吗？”但显然奈瑟琳的拿手好戏用错了对象，法蒂玛故意顿了三秒，抬起食指划拉来划拉去，最后晃荡到被他用红卷发别有用心遮挡起来的脖子，“……你好骚啊。”

“殿下谬赞了。”脸皮不知为何物，奈瑟琳翘起兰花指，清脆欢愉的笑语在房间中传开，融入满室橘红色的烛光织成的梦境中，显得暧昧不明，“……不过就算妳这么说我也不会对妳动心喔，性别不同不能相爱呢。”

他一面说着，一面自来熟地凑近法蒂玛，目光却像长了脚似的，极不老实地往萨卡诺斯身上挪，“那边那个紫色瞳孔的男人是谁？真的好帅我的天！是我的菜！给介绍介绍呗？”

法蒂玛的目光当即寸寸变冷，“想都别想，当心我宰了你。”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呢。”奈瑟琳调笑般的语气倒是听不出丝毫遗憾的意味。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法蒂玛陡然凛肃的神情分明地宣告着玩笑时间已经结束。

奈瑟琳不假思索地答道：“哎呀，殿下真是说笑了，干我们这一行的，谁没有那么点儿打探小道消息的能力呀？”

“这里是哪里？”法蒂玛打量四周。

回答她的，是墙的另一头传来的声声低语，以及一阵颇有节律的振动。

无需赘言，这些信息已经足够法蒂玛明白自己身处何地了。

她完全能想象出来墙的那一头正在上演何等精彩的好戏——

“我亲爱的女儿啊，现在妳知道了吗——魔鬼是如何与水之精灵为敌的？”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透过不隔音的墙壁传来，法蒂玛很快辨认出这声音的主人似乎是水之神殿教会的某名高级神官。

回答他的，是一个甜美软糯的女音，像是搅了蜂蜜般，听上去稚嫩得连是否过了十五岁成人礼都不知道，“我明白了，神官大人。”

“妳得出了什么结论呢，我亲爱的？”神官进一步诱|导。

女孩回答：“侍奉精灵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魔鬼送到地狱里去。”

“很好。”法蒂玛听见男人拍了一下手，与女孩儿春风化雨般的温润嗓音相比，男性神官简直像是摄魂怪的阚吼，回音撞到墙壁上没有碎开，而是化作粘粘腻腻的一坨东西胶在那儿，听了着实叫人恶心想吐。

“可是我该怎么做，才能把魔鬼送到地狱去呢？”法蒂玛能想象到女孩发问的同时，那双不谙世事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模样。

“看着我，跟我学。”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想必那位神官正在一件件褪去衣衫。

响动持续了一阵子后停止了，很快复又响起，女孩也依葫芦画瓢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大人，您身下那是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呢？”

“女儿啊，这就是我跟妳说过的「魔鬼」啊。”神官发出嘶哑的、泣诉般的悲语，就连葬礼上用以奏响安魂曲的老钟也发不出那般哀恸的声音，“看吧，它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我似乎已经听到了天使的镣铐叮当作响，看到了黄土中的六尺坟茔——它们无不在催促我返回天园。”

“赞美至善至慈的水之精灵。”女孩天真地笑了，“我没有「魔鬼」附身。”

“但妳拥有一样我没有的东西。”神官说，泰山压顶一般浓烈的情|欲挤压着一颗劣迹斑斑的罪孽之心，最终，终于击溃了男人体内最后一条名为道德的防线，驱使着他以最良善的口吻说出最冠冕堂皇却亦是最下流无耻的话，“妳的那儿——是地狱。”他的指尖停留在女孩子莹润如玉的美好肌体上，寸寸描摹过，向下，再向下……

“唔？”女孩跟着男人指尖的移动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地狱」，似懂非懂。

神官的口吻嘶哑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但好在，我遇到了妳，我的女儿，神爱世人，精灵垂怜，派妳从天堂降临凡尘来拯救我……救救我吧，我挚爱的孩子啊，让我将魔鬼关起来！将它打入地狱！可怜可怜我吧！我相信妳是水之精灵派来的使者，因为妳有地狱，而我有魔鬼，这是神的安排不是吗！”

“好的，神官大人，我甘之如饴。”单纯的女孩丝毫未能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案板上待宰的鱼，音色间充满活力，仿佛花影中莺燕的歌声散入春风中，“我相信，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完成了对我深爱的水之精灵的侍奉，我的灵魂将会升华，与神同在。”

“那么来吧，我亲爱的。”

将魔鬼打入地狱的过程显然并不轻松，女孩子嘤嘤的哭泣就是最好的证明。

“啊……神啊！救救我！”女孩声声催人泪下的痛哭叫人无端想起含情脉脉的芍药，含着春泪痛苦至极地绽开层层花瓣，“神官大人！这个魔鬼是多么不老实啊！它在地狱里还要作孽！让我们把它关到地狱的第十八层去吧！”

只顾着向地狱深处横冲直撞的神官没有回答她。

纵然冷血如法蒂玛，也听不下去了。

欺骗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妙龄少女，该是怎样的罪孽？

她的目光伴着这对男女交融缠绵的喘|息声一点点黯淡下去。

声音渐渐淡了下去，到最后，绽放到极致的花朵终于无力地卧倒在枝头。声音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法蒂玛的目光就是什么时候恢复清明的。

“那女孩叫索菲雅，前些天刚满十五岁，是我见过最虔诚的教徒，因为家境贫寒，父母将她卖到了这里，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天真地以为来到这里能更好地侍奉精灵。”奈瑟琳长叹一口气，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难得显露出正经的一面，“公主殿下，这个国家是妳的——或者说再过几年就是了，请妳告诉我，对这个国家存在的妓|院、对这种毒瘤一样的生态文化，妳是如何看待的呢？”

说到最后，音量骤然压至谷底，似在防备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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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的男闺蜜上线（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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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关于火|药，最早是中国人发明了火|药，据《范子叶然》的记载，春秋时代中国就已经用于民间民生应用，火|药传到欧洲约在公元1300年前后，具体途径有两种不同说法：一说是打到东欧的蒙古骑兵带去的，另一说是先由阿拉伯人带到他们所统治的西班牙，再传到欧洲其它地方。这其后，基于火|药的军事技术在欧洲进步更为快速，因为欧洲的封建造就一个以战争为常态的格局，不断刺激军事手段的改进与提高。

由此可见，当时（1438年左右）应该就已经出现了火|药。

【来源：澎湃网-私家历史-中世纪风云︱中国的火|药如何改变欧洲历史的进程】

2.关于中世纪的娼|妓文化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这要研究起来根本就是一段艳史啊！

参考资料如下：

[1]《历史中的性》-坦娜希尔

[2]知乎：中世纪的贵圈有多乱？（作者：次品饭团）的回答，本文以诙谐幽默的语言详细讲述了在当时的YSL世界盛行的男风现象。

[3]知乎：奥斯曼帝国有哪些风俗？（作者：念缺一）的回答

[4]知乎：中世纪欧洲的XING压抑到了怎样的程度？(作者：五花肉、作者：Leona)的回答

[5]《十日谈》 [意大利]乔万尼·薄伽丘

在当时的欧洲，虽然教会压迫，但娼|妓文化可谓是空前繁荣，越是压迫，人们越是会想办法疯狂发泄欲望。15世纪的康斯坦茨妓|女人数约有700人，大都是为神职人员服务的。在16世纪的威尼斯城，人口约30W，而妓|女人数就有11654人。当时的名|妓不乏有与贵族交好的，甚至还有成为皇帝宠儿的、画家模特的……过着比贵族还要考究的生活。

总之，中世纪的这种文化要研究的话都可以写十篇论文了，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知乎康康~

还有一点就是关于当时的阿拉伯地区。

大家都知道YSL文化中女性地位低下，但事实上，这种文化似乎并没有影响奥斯曼帝国妇女，她们可以穿艳丽的衣服，尤其是苏莱曼大帝统治时期，宫殿里有专门放置女眷衣服的地方，甚至专门下令为了许蕾姆苏丹进口中国的丝绸。郁金香是女性服装中最常见的花纹，除此之外Cloudbands（蕾丝花边）这样的花纹也出现在比较典型的奥斯曼女性衣服中，皇后的衣服则会出现 Cintamani（三条波浪形金色丝线纹）。

女性也可以自由行动，很多场合都能看到她们的身影，受到限制的反而是贵族女性。当时社会上有很多女奴，她们被认为是农耕的重要力量，一些伟大的女性甚至还能影响国家政局。土耳其剧中奥斯曼帝国妇女的服饰也是非常艳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