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叶西然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几秒，医院广播在头顶上喊着：“A106，叶西然到一号诊室。”

起身把手机揣进裤兜里，推开了诊室的门。

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大概是邵宜发过来的消息或者是别人，等下做完检查再回吧。

叶西然这样想着，推开门就撞见了戴着口罩遮了大半张脸的女医生，那医生抬眼示意叶西然把手上的单子递给边上打报告的实习医生。

“躺下，把衣服撩起来。”女医生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的起伏。

叶西然乖乖躺下，撩开衣服露出他满是淤青的肚皮。

医生撇了一眼稍稍蹙眉却没说什么，回过头拿过放在一旁装润滑剂的瓶子。

凉丝丝地润滑剂倒到叶西然的皮肤上，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打颤。

做检查的探头压在叶西然的皮肤上，借着润滑剂减小摩擦推动着。

因为压着伤患处，痛却又不敢让医生停手。

叶西然偏了偏头看向那医生的脸，觉得那医生有些眼熟，不知道最近什么病看什么都眼熟。

那医生戴着金丝边眼镜睫毛很长盯着显示屏看，像是察觉到叶西然的目光，和他的目光对上了。

“痛吗？”那医生问。

“还行。”叶西然把目光又移回天花板上，心想这检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润滑剂到处都是，滑溜溜的一点儿也不舒服。

就在叶西然快对肚皮上的痛觉麻痹时，医生收回了仪器快速抽了几张纸丢到叶西然的身上。

“自己擦擦吧。”

粗糙的纸面摩擦着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太久边边角角的润滑剂都干透了。

叶西然坐起身，把手里攥着的一大团纸丢进边上的垃圾桶里。

“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水肿。”医生说，“等下再把单子给主治医生看看。”

“好，谢谢你。”叶西然站在打报告那医生后面。

打报告那医生大概是刚来实习的，那医生凑到实习医生边上指着叶西然的片子跟她讲解着。

放着一旁的复印机发出啪嗒啪嗒地声响，那医生在单子上签了名把单子递到叶西然手上。

“以后少做一些危险的事吧，父母也会担心的。”那医生抬眼声音依旧淡淡的，眼镜片反射过一道光打在叶西然的脸上。

叶西然也没说话转身拉开门，哪会有人担心他。

叶西然也不知道昨天给他做检查的医生在哪里，别说叫什么名了，他连人都没有看清。

便在一楼大厅坐了一会儿，把手上那张B超单上的字翻来覆去盯着看都快背下来了。

刚刚给他做B超那医生的名字也看了好一会儿，龙飞凤舞地签在右下角，两个字的。

叫什么诗，姓实在是看不清了。

医院里乱哄哄地排队的人都快排到大厅中央了，他周围也有不少像他一样拿着报告单满脸愁容的，还有一手抱着小孩，另一只手拿着晾衣叉上挂着吊瓶，走来走去哄孩子的妈妈。

没有药，要吃药才能好的快。

叶西然想了想，翻出手机决定问问邵宜，也许邵宜知道那医生叫什么。

刚刚发来消息的，除了邵宜还有孙易九。

孙易九大概是刚醒发现叶西然不见了，发了一句：“走了啊？”

同样是疑问句邵宜发来的更没有感情，“小叶？”

句末的小问号看上去假正经极了，单单就两个字还加了一个问号。

和邵宜平时一副拽啦八啦流氓警察的形象完全不符，喊小叶这风格像是上世纪的事情。

叶西然先把他昨晚垫的钱转账给他。

“邵警官。”

邵宜没先收钱，下一秒回了一条语音过来。

叶西然皱眉调低音量凑到耳边，听筒里传来了邵宜的声音。

低沉轻柔像是有人凑到耳边说话一样。

“你在哪儿呢，叶西然。”

邵宜这声叶西然叫的认真极了，没嬉皮笑脸似乎还有几丝暧昧的味道在里面。

“在医院。”叶西然回复道。

“那你等一下我，我马上到。”邵宜回复的还是语音，在听筒的另一段叶西然听见了风声。

叶西然刚想说不用了，邵宜那边就没了音信。

叶西然握着手机坐到边上的空位置，不知道邵宜突然发什么神经，对他这么好，好到叶西然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他本就是一个缺爱的人，性子冷淡久了连别人对他好都怕亏欠了。

邵宜骑着他的小毛驴来了，刚换班班没穿警服站在一楼大厅四处张望。

叶西然没好意思在公共场合喊邵宜的名字，便给邵宜发了条微信。

“邵警官，你站在那儿我来找你。”

邵宜看了这条消息下意识寻找着叶西然的身影，偏过头看见叶西然瘦瘦高高的身影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朝着他挥挥手笑了笑。

也就是这一笑让叶西然觉得天亮了，有那么一短暂的时间他的思绪都开始跳了起来。

“等急了吧。”邵宜骑车过来的，没带头盔两只耳朵被冻的通红，俩眼睛因为熬夜布着红血丝。

“您不休息吗？”叶西然看着他。

“我睡了会儿的，别担心。”邵宜指了指叶西然手里提着的袋子，“看看你的报告。”

叶西然把袋子递到他的手上，小声嘟囔：“看的懂吗？”

“嗐，你别说我还……”邵宜停了好一会儿，“还真看不懂。”

邵宜说完着句话手十分自然地就搭上了叶西然的肩，扯了扯他的外套领子：“不冷啊？”

“还行。”叶西然又闻到了邵宜身上那股让人安心的味道。

“也是，你们小孩抗冻。”邵宜笑了一声，领着叶西然往急诊室走，先问昨天那医生去向再到门诊挂号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