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这个自己尊敬着的陪伴着的最亲的人编了一个谎,牢牢地套住了自己。
由于恢复记忆的过程属于渐进式,因此关于过去,楚玦并未一通全部倒给江郁这个脆皮病号,而是有相关的疑问,两人拼凑起来,循序渐进。
“起开,我起床,”楚玦懒得和他纠缠,边说边从他怀里挣脱起身,真要是说起来他大概还要点时间捋捋,两人相识甚晚,他没能见过江郁的父亲,只是在相处之中,从他们母子两人言语中得知,而相对如今来说时间太久了,尽力还原细节对于恢复记忆有益处。
“父亲”这个名词在江郁脑海中始终与阴暗的房间,重到让人恶心的药味,阴沉饱含恨意的目光,枯瘦得厉害的身体……重重黑雾从病床上的男人身上伸展开来,顺着目光向着冲击过来,紧紧地缚住自己,当时空白的他第一次觉得离死亡那么近,也学会了第一样情感,恐惧,来自于所谓的父亲。
回忆起来,好像人生起点就在那个房间。现在想想,怕倒是不怕,更多的是漠然吧。现在有一个丰满脑海中“父亲”的可能,一种为人子的奇妙的感觉又冒上来了,从深沉的不动摇的心绪中有些好奇又有些逃避。
时间转瞬即逝,此时已经紧赶着入夏了,拉开窗帘,阳光大好,晒得人一时眼睛睁不开,拉开窗,窗外枝丫早已披满鲜绿,伴着风飒飒作响,风带着丝丝凉滑进室内,裹着新绿的活泼,相当舒畅明朗的上午时光。
楚玦平缓又温和的语调叙述着他记忆中鲜活的明诺,或者说江郁,这种全然不同的生活日常向江郁展开了一幅画卷,让他想着,我这么幼稚吗?是我吗?这种翻旧账讲自己曾经的中二语录的羞耻感来得异常强烈呢,突然不想知道了,当事人表示不想听了,我会这么幼稚地搞街头小团体吗?我这么怂我妈的吗?
听着听着,想象着,慢慢地感觉还挺热血肆意……丝丝缕缕地温暖从心脏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不自觉就噙了笑看着楚玦一张一合的饱满嘴唇里吐露出让人舒适平凡的故事,他想就算没有爸爸,我好像也很幸福,然后现在的我也幸福着。
将过去年少的自己干过的事情讲出来,而当事人完全不记得,并以已经成熟地成年人来看待这些,纵使脸皮厚成墙,也抵不过你读我早年QQ空间语录,而且失忆了就算是想为自己的幼稚做法来个解释也是无能为力,因为自己都寻思不明白我为啥能哔哔出这种话。
楚玦讲话没有多幽默风趣,甚至因为本来想着这些,可讲着讲着又想起一些补充过来,顺序颠倒着,倒也没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他严肃又努力地回想着,努力思考着细节,想着或许某个细节就能触发江郁的记忆,悄无声息地自然而然回忆起,而不是什么经受刺激折腾一番才能想起一点。
渐渐地,从楚玦记忆中的两人话语中拼凑出一个父亲的形象,一个与江郁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形象成形了,一个值得江郁的母亲纪念一生舍不得忘记的人,一个即使江郁记不清长相却时时刻刻出现在他的生活的人。
江郁心底的困惑更重了,是怎样的变故让曾经的父亲变成后来的父亲?能让父亲对自己的儿子产生恨意的事件要么惊天动地到众所周知要么深埋至无人知晓,或许这些答案只能到回到老宅,去到那个房间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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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对不起,拖了这么久,我,算了,相扶相持着度过吧,尽量少出门,如果必要,出门戴口罩,保护好自己和家人朋友,关注重视疫情,不要恐慌。我拖了这样就大概也没几个人能看到,要好好地努力地活着,铭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