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心软有什么不好。”余媞还是看出来了，施程昱终究与沈晨阳不同，只要他一妥协，她那颗强硬的心终究是会被化成水溃堤成河。
余媞以为，萧意遇到施程昱是她的幸运，不曾想，那竟也是她难以抛开的梦魇。
世事难料，施程昱也不曾想过，那个他以为单纯懵懂的小女孩，心里藏着把刀，随时准备同归于尽。
凌晨一点，余媞将萧意送回了酒店，萧意在车上已经开始有了困意，勉勉强强撑到了酒店，下车的时候，余媞叫住了她，“不管怎样，原不原谅都好，我们都应该试着放下。”
第二天从火车站送走了萧平全，离回S市的飞机起飞也只有三个小时，萧意拖着行李箱打车直达机场，一路上看着C城这熟悉的风景，红绿灯口，一座伫立在街边的大厦映入眼帘，萧意看向第五层的窗口，思绪飘得很远。
她想起当年遇见施程昱的时候，自己匆匆忙忙赶到工作室报到的时候，因为天气炎热，额头冒着细汗，头发黏黏的贴在脸上，看起来有些许狼狈。接待她的人是叶如唯，那是萧意以前在公司最好的朋友了，一样是刚毕业的学生，永远都是绑着马尾露着甜甜的笑容，每天十一点两个人就会顺手拿起手机皱着眉问着对方：“中午吃什么？”
还记得叶如唯带着她到施程昱办公室，笑吟吟地跟她说：“我们施总很年轻的，还很帅哦。”还不等她敲门，施程昱便开了门出来，一同出来的还有陈锋。
“施总，这是刚来报到的实习生，萧意。”叶如唯一看到他，便跟他介绍。”
施程昱点点头，“好，你带她去她的办公位上，老姚在吧？让他安排一下。”说完他便和陈锋匆匆离开。
那是萧意第一次见到他，白色的衬衫一丝不苟地穿在他身上，手里的西装外套在出门那一刻才披上身，急匆匆的步伐，大概当时他也没有多注意她，只记得这是伍教授介绍的学生吧。
叶如唯带着她见过了办公室的同事，最后老姚出现了，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了几句稍客套的话语，便扔了一些□□给她粘贴，大概也有一个小本子那么多，□□贴好，也接近下班时间了，叶如唯一脸笑容地过来，“萧意同学，你住哪呀？下班一起吃饭吗？”
“我现在还住学校呢，一会我男朋友会来接我。”萧意不好意思道，叶如唯一脸八卦，“你有男朋友啊，”她凑上前来，“看来那几个宅男又要失望了。”
“嗯？”萧意抬头看她，看她依然笑吟吟的，也咧开嘴笑了。
到了下班时间，萧意抬头望了望办公室，除了叶如唯蠢蠢欲动，其他人依然正襟危坐的在自己座位上，又看了一眼老姚关着门的办公室，让萧意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
正当自己踌躇不定时，叶如唯移到了她的座位旁，静悄悄地看着她，萧意从她的眼神中，似乎读出了什么。
“我们能走了吗？”叶如唯瞄了一眼办公室，俩人看着依旧认真敲键盘的人，眼神对视了一番，“要不我们还是等等吧。”
听到叶如唯这么一说，萧意也不好开口说要下班，心里苦得很，第一天上班，毫无经验，跟同样是实习生的叶如唯俩人连下班离开都那么忐忑不安，幸好刚刚沈晨阳发来信息说今天被教授留住，估计也没那么早到。
刚出炉的两位应届毕业生，此时正坐在自己座位上不停的翻动着桌面上的文件，像是从前自习课上假装认真学习的模样，但心里早已飞出千里之外。
办公室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众人顺着声音从各自电脑前抬头看去，施程昱和陈锋两人慢悠悠地推门而入，陈锋看着办公室的人，便乐了。
“怎么大家都还不走？”
萧意和叶如唯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两个小实习生，你们也不走？天要黑了。”
“走走走，我们准备走了。”叶如唯急忙应到，“大家都在忙，弄得我们也不太好意思走。”叶如唯后一句的声音变得微弱。
一向寂静的办公室突然一阵欢笑，其中陈锋笑的最大声，“果然是小姑娘呀，下班时间该走就走，我们公司不压榨员工的哈哈哈哈。”一旁的施程昱也默默的扯了扯嘴角，大概也是莫名觉得好笑吧。
“小叶，我以为这一个多星期你一直耗着时间晚下班是为了等我呢。”前排的一位带着鸭舌帽的男生，一边敲着键盘，一边笑着说道。
“哈哈，赵敬年你果然够不要脸的，成天调戏我们小叶同学。”旁边的男生踢了他一脚，一脸坏笑。
叶如唯在大家的哄堂大笑中红了脸，萧意在一旁看着，也笑了。看来还好，这个公司的气氛还算融洽。
陈锋走了过来，操起桌上的几份文件扫过他俩的脑袋，“你们还笑，都是因为你们每天不苟言笑的加班，把公司气氛搞得这么凝重，我警告你们，咱们好不容易招的小姑娘，你们别给我吓跑了。”
“那陈总，我们可以先走了吧？”萧意站起身，对着陈锋说，说完她看了一眼施程昱，对方正倚坐在一张办公桌上，手插着口袋，看着他们。
陈锋摆摆手，“当然可以，注意安全。”
“萧意很安全的，人家男朋友还在等她呢。”叶如唯嘻嘻地笑着，挽过她的手。
走过施程昱身边的时候，萧意停了停，对着他点点头，“谢谢施总。”
施程昱看了看这张平静又不失风采的脸蛋，半响，抬了下眉头，嗤笑了一声，“客气。”
在场的人中，只有施程昱清楚，萧意的这句谢谢是为了什么，大概是为了他能看在伍教授的面子上，给了她一个进公司实习的机会。这个实习机会是沈晨阳托伍教授为她要来的，沈晨阳在研究所实习，也是伍教授的得意门生，沈晨阳向来是个有规划的人，对于未来，他规划好了一切目标，他比他人所付出的认真都多出了百倍，未来像是已经掌握在他手中一般，不容变数，萧意觉得最幸福的一件事，是自己被规划进了他的未来里。
施程昱甩了甩了手腕，在办公室门关起的那一瞬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