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2 / 2)
他的继位过程布满血路,死掉一个大王子,还有别的二王子三王子,纵使他是常胜将军,是最受宠的皇孙,但依旧会有被王位迷了眼的人前仆后继。
许利一行留下半数依旧潜伏于西凉,他则带着两人快速返回了京城。
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返京时也已是三朝回门后的十多天了。
来回两个多月,已经是最快的时间了。
许利之前看过从杨珂山处拿回的密信,他可以确认带回的密信内容是一致的,但也顾虑以万俟展言的心机,不会让他们轻易取得真信。
但这信,确实是真的。
西凉和齐朝迟早会有一战,杨家通敌卖国的密信会成为导火线,只要太子发难,杨家必定不会坐以待毙,而邵崇雪以会因此受到牵连,再接着就是胡震等人。
邵明渊将密信收起,揣测到了万俟展言用意。
真信取回,是杨珂山手笔,但是万俟展言处必定有仿写的,说不定取来的这份才是仿写的。齐朝有的人才,西凉不是没有。
但不管怎么说,信的到手了。他吩咐许利等继续观察西凉,这是西凉最乱的时候,王室内乱,没有那么好平息下来,就算他残忍的杀害了亲族人,也会落得百姓不满。
而以他的性格,杀掉那些人,易如反掌,毫无感情可言。
阿瑾收到了容澈的亲笔信,是含霜给她拿来的。
信笺是经了邵明渊眼的,再怎么说,容澈和他是情敌,即使他已经娶到了阿瑾,但依旧要提防着往日情敌,以免又生什么事端。
含霜坦言,太子是看过的。
阿瑾明白他想什么,故而没有多说,取过信笺起来。
容澈眼睛已经恢复了,他决定回去钦州,这封信也只是一封辞行的感谢信,里面没有包含任何暧、昧情分。
“往后,他
大概再也不会来京城了。”阿瑾将信收起,放在桌上。
也好,他能在钦州安安稳稳的。
她近来燥火郁结,心思沉浮间觉得东宫哪哪儿都看着眼熟。
没由来的眼熟,没由来的片段记忆,以及片段里对着她恭敬守礼的太子,每当她就此不解时,邵明渊总能以他热切的爱意将她唤回。
阿瑾知道她不该受此影响,若是预知那就亲手粉碎它,但令她最受不了的是,心口窒息般的痛楚,难过的她气都喘不过来。一如初见邵明渊那时,梦境中真实深切的痛苦,每一下都像是刺在她心里。她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平稳了,没想到现在又回到了最初。
她备受宠爱,他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了她身上。入宫不过二十几日,人人都说太子妃独宠东宫,地位无人能及。
阿瑾试探问过他,纳不纳妾。
被邵明渊严肃回绝了,他这辈子不会纳妾,发誓此生只爱她宠她一人。
她垂了垂眸子,依偎到他怀里,她依旧不打算爱上他,即便对她再好,此刻的心却隐隐作痛。心结渐起,愈发炉火纯青的夫妻相处,邵明渊如此聪明的人,岂会看不出来。
暴雨前总是平静的。
马车出了京城,走了小半时辰,容澈心情平静的坐在车厢中。他下定决心放下一切,回去钦州面对他该面对的东西。
当初一腔热血跑出家门,他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去。他的豪情壮志,他的异想天开,统统被现实打回了原型。
容澈的手捂上胸口,闭目叹气。
直到最后,他也没能对阿瑾说出口的谎言……
“等等——容公子且留步!”
他在沉思悔恨中回神,睁开眼睛。
马车突地停下,容澈皱眉掀开车帘,面前站着的一匹黝黑的宝马上坐在两个少女,正是邵芸惜和她的婢女环儿。
邵芸惜一身鹅黄色齐腰襦裙,发饰简单轻巧,她是急忙赶来的,穿了最轻便的衣裳。
“公主这是作甚?”容澈声音冷硬。
邵芸惜翻身下马,脸上难得焦急起来,“我跟你一起走。”
容澈惊了,“公主,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世人皆道长宁貌似元后,父皇宠之,性情柔善温婉,可又知长宁是被教导成那般的。长宁是长宁,芸惜是芸惜,我只知道,这一次我若不跟你一起,我会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