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万小南又回到厌世脸店里，杵到厌世脸跟前，说：师傅，我回来了！

师傅一言不发地回到后厨，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砸，清静了，甩出一条围裙来。

“你再敢跟那姓牧的回去，我把你剁了喂狗！”

万小南接着围裙，店小二似的，一边应着诶一边屁颠屁颠地忙活去了。

这一次 回去，万小南技艺大进，竟没让厌世脸逮着多少机会骂他，颇令厌世脸气结、不适，于是有一天翻找出一张支票甩在万小南脸上，骂你这是什么意思？！

万小南一看五千万，哇呀了老半天，连叹牧总可真阔气，真给五千万呀！

厌世脸骂你拿回去“”想了想，又改骂你还是撕了！

万小南嗖的往怀里藏，摇头：撕了多可惜。这样，师傅，今天来店里的顾客，你挑一个顺眼的，送他。

厌世脸看他良久，道：你来送。

万小南便嬉皮笑脸着将支票撕了。

日子平淡如水，虽然店里会遇到各色人各色事。有一回来了两个小姑娘，恰万小南到前台取东西，被眼尖的小姑娘认了出来，惊喊：咦？你不是演《燃烧》的那个吗？你是万小南对不对？

万小南笑着给姑娘们签了名，但婉拒了合影，因为“想要过平淡的日子”。姑娘们略有遗憾，但愉快地接受了他的这一说辞，雀跃着离去。

还有一天，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找上门来，推门的力气差点把门砸坏。店里环视一圈，凶神恶煞地问：那小子呢？

厌世脸出门办点事，看店的一个小姑娘吓得噤声，万小南从后厨跑出来，问：请问您找谁？

刀疤男暴躁地抓抓头：你让那个小子出来！

万小南小心翼翼地问：哪个小子阿？

恰在此刻师傅推门而入，一眼见到刀疤脸，表情越发厌世。一言不发地绕过刀疤男，径直走向后厨。

刀疤男急的抓耳挠腮，跟在师傅后头耍狠:你什么意思？！

见师傅始终不搭理他，急的一把攫住师傅的手臂，拽着不让人离开。万小南见状大步上前，用力拉扯刀疤男的手臂，骂：你干什么！放开我师傅！

刀疤男微一甩手，就把万小南摔的踉踉跄跄，好一会儿才站稳。

师傅冲他怒吼：你有完没完？！

刀疤男回：没完。

师傅又冲他吼：你放不放手？

刀疤男说不放。

师傅便抄起近旁的一个玻璃瓶子，哐当一下砸在刀疤男脑门上，看的一旁的万小南惊呼一声。

师傅也吓得呆住了，看着满脸是血的刀疤男，恨铁不成钢地骂：你是白痴嘛不知道躲阿！

一边骂一边拉着刀疤男上医院去了。

万小南后来才知晓，原来刀疤男是师傅的恋人。后来又总见到奇奇怪怪的人来店里，将店里所有的存货一扫而光。师傅有一天终于忍无可忍暴躁的将这些人统统赶出去，说告诉你们老大，以后再干这种事情，我要他好看！

那天晚些时候，刀疤男找上门来，被师傅关在店外，来来回回地暴走，说我只不过是希望你早点收工有时间陪陪我，你他妈的、他妈的……后头愣是没他妈出来。万小南觉得，刀疤男看着凶，却好像不敢骂师傅。

凡此种种，每两天总会遇上一些新鲜事。可万小南还是觉得日子平淡如水，激不起任何波澜。

断过的腿雨天偶尔酸疼，只有这种时刻会偶尔想起牧远乔，既有点生的迹象又感到无望。

罗小姐来找他时，已是一年西北风肆虐的时节，万小南见到玻璃橱窗外的罗小姐，脸上沾着面粉雀跃迎出去：景景来啦！

腻歪的罗小姐眉头拧出几座山。

脱下厨师服，又跟罗小姐去了第一次见面的咖啡馆，还坐原来靠窗的那个位子，还点了原来喝的摩卡和拿铁。

罗小姐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我问你怎么就看上牧远乔那个混蛋了。

万小南嘻嘻笑：记得。我还回问了你同一个问题。

外头的路人一阵欢呼声，下雪了。

万小南趴着窗往外看：景景，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