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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糟乱下,薛阳用力推开冬木从一侧跑了出去,冬姑娘已顾不得其他,奋力狂追,此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能让薛阳给跑了。
她追着薛阳一路穿梭于丛林,直到遇到湍急的河流,这家伙才不得不停下来,冬木停下脚步看着满身是血是伤的男人。
“薛阳,你已经没路可逃,就算你跳下去,这样陡峭的水流下方也很难活命。”
“就算活不了,搭上一个木巳斋的你,也算值了,这会儿曾喆那家伙自己都脱不开身,更别说来救你了。”
冬木微蹙起眉头,薛阳说的是事实,自己一路追过来确实没有考虑那么多,但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自己深思熟虑,她只知道,薛阳是不能被放走的,就算搭上自己的命,也不能让他跑掉。
此刻看着眼前得意的男人,她心里真特么不爽。
“那大不了就一起死啊,反正一命搭一命也不亏。”
薛阳收起得意的姿态,从腰间拿出长刀背水一战,用尽所有的力气朝冬木利刃而来,她看着突然出招的薛阳,刀刃旋转开来,奈何自己却没办法施展斩鹜剑。
肩膀上忽然胀痛得如某种东西要从体内冲出,撕扯着自己的皮肉,她伸手按压住自己的肩膀,这种冲击力完全不受控制,薛阳的刀被震了回去,刺穿在他的胸前。
是什么?冬木觉得自己就要肉体分裂了,她跪倒在地上,指尖已经深埋在土壤里,周围的丛林发出猛烈的声响,湍流的河水被震得水溅万丈,她伸手极力握住肩膀,想要将它强压回去,她甚至隐约听到嘶鸣的声音,正是从体内传了出来!
再醒来的时候冬木身处在陌生的环境里,屋内简陋,自己合着被子睡在炕上,和外间隔着一条红色布帘,喉咙里又干又痒,真是快渴死了,她掀开被子走到外屋,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茶壶,自顾自倒了一杯。
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用再站着板凳的时候,冬木才猛然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她是又惊又喜,身体又回来了,终于不再是五六岁了!
屋外传来一群男人宏厚的操练声,这是什么鬼?她惊讶的快速走出屋,看到一群十五六岁的小鲜肉们正在勤操武练,寒冬腊月的只身单薄的衣服,寒风刺骨令冬木浑身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她越加清醒,这不是在做梦,那就是自己进了阴阳八卦镜?
小鲜肉们看到突然出现的冬木,也是个个震惊的停了下来,大家互看了大约一秒,其中一人忽然高喊了句:“师父,她醒了!”
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情况下,冬木眼前突然出现一位中老年男人,他身着藏青色长衣,两鬓泛着白发,脸色很是严肃,手握太极棒,背手而立的看着自己,这场景还真是有些似曾相识。
“睡了三天两夜也差不多该醒了,既然醒了,那就走吧!”
冬木听到这话,看着转身离开的中老年,一步转上前。
“哪有人刚醒就赶人走的道理?”
中老年依然严肃着一张脸,冷哼一声:“我这里不是收容所福利院,凭什么不能赶你走?”
“你这是公报私仇,性别歧视!”
“你说说我怎么公报私仇,性别歧视了?”
冬姑娘不屈不抗,打量了下眼前的中老年,还以冷哼一声道:“不就是见我是木巳斋的人嘛,所以你们龙腾观才要赶我走!”
“既然知道龙腾观和你们木巳斋的恩怨,那还不赶紧滚下山!”
冬姑娘有些气急,一手叉腰道:“这都是上辈子的恩怨了,你们的气量还没我的指甲盖大,你说说,您一个龙腾观的掌门人,就因为这点小事就把一个有伤在身的女孩子赶下山,这叫见死不救,有违江湖道义!”
“我要是见死不救,你还能站在这跟我牙尖嘴利?”
“我牙尖嘴利,那您就是冥顽不化,难怪古……”
那句古皓占三个字还没出口,冬木已经被曾喆及时的捂住了嘴。
“师父,您别生她的气,她脑子不好使,她现在有伤在身被赶下山,传到江湖上会说咱们龙腾观不尽道义,等她伤好了再让她走也不迟。”
湛子晋拿着太极棒一招朝着曾喆拍打过来,厉声道:“你还有脸说?我让你出山,你却给我带个人回来,我罚你抄的经书都完成了?”
曾喆脸色便秘道:“还差一点,不过今晚肯定能完成。”
湛子晋抬头看了看天,估算着今夜是场大雪的开始,又看了眼冬木,心中不免叹了口气。
他看着冬木吩咐道:“我龙腾观不是白养闲人的地方,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厨房里正好差个人手。”
后来冬木才知道,这厨房里哪是差人手,分明就是让她一个人为一群龙腾观里的大老爷们下厨做饭!湛子晋这招太狠了!
此刻冬木站在厨房重地内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眼前的菜还是菜,刀还是那把刀,要知道在木巳斋的时候,她和阿福的口粮都是山下村民送来的,做饭这种事离我们的冬姑娘太远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趴在窗户上的小鲜肉们,在这一个时辰内,她叹气了一个时辰,他们观望了一个时辰,可完全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她露出灿烂又明媚的笑容,朝他们招了招手。
齐刷刷摇了摇头。
她锲而不舍。
更齐刷刷摇了摇头。
“都在看什么呢?”
厨房外传来曾喆的声音,哗的一声,小鲜肉们全跑了。
“没想到你这师兄的威严在龙腾观还挺管用的嘛。”
曾喆颔了颔首:“那是自然!”
他学着湛子晋背手走进厨房,看到眼前的光景后给愣住了。
“你竟然什么都没做?”
冬姑娘哭丧着一张脸,挤了挤终于挤出一滴泪来,一跺脚道:“让我做饭还不如赶我下山,士可杀不可辱!”
Chapter 46
曾喆听着这话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天黑之前你就赶紧下山吧。”
冬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看来,没想到这家伙随他师父一样这么不近人情,自己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冬姑娘叹了口气,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摊开掌心说道:“曾帅帅,人家手疼!”
曾喆看了一眼,掌心处斑斑红点,是那日和薛阳交手时推开冬木造成的,当时只顾着薛阳的旋转刀刃,也没考虑到地上的玻璃渣。
门口跑进一团小身影,踏进厨房就喊道:“曾帅帅,经书已经抄好了,你看行不行?”
阿福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拿着抄好的经书蹦跶的跑进来,甚是炫耀自己的成果,完全忽视了自家的同门师妹。
曾喆拿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会,点了点头:“字是丑了点,但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我师父只说是罚抄经书,也没说要求字迹好看。”说完摸了摸阿福的脑袋以表赞许。
这是什么鬼逻辑?冬木白了一眼身边的两人,难怪在湛子晋面前那么信誓旦旦,原来是找了阿福这个替罪枪手,可耻!
阿福回头看到身后的人,略显惊讶:“师妹,你恢复了?”
“你眼里还有我这师妹吗?瞧瞧你这吃里爬外的样子,别说你是木巳斋的人!”
阿福走来拉起冬木的手,笑说着:“这话怎说的,咱俩是同一门血脉的师兄妹,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当然得拿出寄人篱下的精神出来,何况你这命还是人家龙腾观的掌门人给救的,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听阿福娓娓道来后,冬木才知道,原来那天自己被体内强大的冲力震晕后,是曾喆带着她赶回了龙腾观,幸得湛子晋出手相救才保留一命。
冬姑娘啃了一口手中的胡萝卜,望着正在做饭的背影,含糊着说了句谢谢。
盘腿坐在一旁的阿福同样啃了一口手中的胡萝卜,摇了摇头:“师妹,感谢人家就得大声说出来,蚊子嗡嗡嗡的谁听得见。”
冬木瞪了一眼身边的阿福,在她师兄的眼神下才又开口:“曾喆,谢谢你救了我,也替我谢谢你师父,之前言语上的得罪你也别往心里去,其实我这个人就是有嘴无心。”
正在切菜的某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再转身时又恢复了那张傲娇脸。
“你要真想感谢我师父,你就去后院那颗槐树下面把酒拿出来,那是我临下山时酿造的,就等过年的时候拿出来孝敬他老人家,我师父这个人呢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时除了喝点酒也没什么爱好了。”
冬姑娘闻言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乖巧般的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不忘又拿了一根胡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