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回 晋江文学城首发（2 / 2）

艾雅雅忍不住高声道：“不会的，没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

二囡却越发地落下泪来，却还笑道：“女儿虽命不长，却从不曾后悔。不后悔是娘的女儿，不后悔是父皇手心里的宝，更不后悔……遇见……南……公……”

没说完，二囡又昏睡了过去。

好生安顿二囡躺下，艾雅雅再忍耐不住，跑到殿外向天跪拜，放声痛哭，默默乞求道：“我知道冥冥之中，自有神明在庇佑着我，让我多活一世。如今我的孩子命在旦夕，我愿意用我此生的命，换她的平安康健。还请神明成全。”

罢，艾雅雅一下一下重重地磕头，没多大的功夫，额头上就青紫一片，还隐隐出了血。

见状，哥儿和姐儿们没有不劝的，可到底都没忍耐住，又都哭作一团。

还是听得回禀的宗政瑞来了，将艾雅雅抱回殿去，才好了。

宗政瑞紧紧抱住艾雅雅，说道：“牛痘对天花的确是大有成效的，我已经下旨各处施行了。这些功德，都归在咱们二囡的身上。有了这些功德，天上再不会召二囡回去了。”

神情恍惚的艾雅雅，却忽然抓住宗政瑞的手，道：“南……公子，皇上传南公子进宫。这是二囡的心愿，她最后的心愿。”

宗政瑞一面用袖子给艾雅雅擦拭眼泪，一面答应道：“好，我这就去传旨。”

奉旨前往的还是狄扬。

得了旨意的狄扬，马不停蹄，生生累倒了两匹马，才赶到了南家山庄。

狄扬的突然到来，让南家心惊肉跳的，不知是何征兆。

再一听说，宗政瑞竟然朝令夕改，又让南羽陌即刻进都的，南家越发惊惶了。

因为二囡的病势危急，狄扬可容不得南家慢慢准备，当场便让南羽陌即刻入都。

南家不敢抗旨，南羽陌就在老父亲担忧的目光中，跟着狄扬走了。

一路上，南羽陌几番旁敲侧击地问狄扬，终于知道是事出于二囡的病危。

南羽陌得知后，还比狄扬还焦急。

又因南羽陌的骑术比狄扬好，没半日就把狄扬远远地甩开了。

也是柳杉估摸着日子，等在宫门外，不然就是南羽陌先到了，也进不得宫去，要被拦在外的。

南羽陌疲惫风尘满身，却来不及梳洗就又被宗政瑞传到一处殿宇陛见。

这处殿宇并无匾额，内里的宫女和内侍却都十分的忙碌。

可就算再忙碌，这些人手上和脚下的声响都小得很，因此南羽陌才到，就能听见正殿内忽然传来的说话声，“醒了，醒了。”

不多时，一位女官出来吩咐道：“四公主醒了，赶紧把汤药端来。”

说完，女官就要又进殿去，却被柳杉轻声唤住了，“夏丽，南公子到了。”

夏丽答应了一句，“我这就进去回禀。”便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伺候汤药的宫女端着药碗进殿，可没一盏茶的功夫又出来端第二碗。

没想这还没完，紧接着还有第三碗，第四碗，第五碗。

南羽陌再忍耐不住，问柳杉道：“公主怎么要吃这么些药？”

柳杉、莫然、付晓和狄扬都是从小就伺候宗政瑞的伴当，也可以说是看二囡她们长大的，所以这时候也难过得很，说道：“四公主已经吃不进汤药了，可若是不吃药如何能好的，所以也只得如此，若公主吃一碗吐半碗，便要补喂半碗的，这才一碗一碗地往里送。”

南羽陌一听也知二囡的病危急了，忙不迭说道：“公主到底得了什么病？南家先祖曾得好些方子，许能治公主的病。”

柳杉道：“是前番行围堕马，得的暗伤。”

南羽陌立时想起了当日的事，又惊又急又愧，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都是我……我来迟了，若早些射杀了那只猞猁，公主就不会……”

付晓这时从殿内出来，说道：“皇上宣南大人觐见。”

南羽陌先看了眼正殿东梢间的窗户，才进殿去了。

正殿之上，宗政瑞哀痛又憔悴，见到南羽陌也没多说，只道：“你去看看公主吧。”

跪地的南羽陌起身，往落着重重帐幔的东次间前稍顿，就要禀报，就听得内里有人虚弱道：“娘，当真……是……南……公子……来看……我了？”

有女子答言道：“来了，就在外头。可如愿了？”

“好……是好，可……女儿……如今病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丑得很，怎能……怎能这般……见他。”

听见这话，南羽陌只觉肝肠寸断。

而内里的艾雅雅就说道：“娘给你略施粉黛可好？”

“好……好。”二囡强撑着想要坐起，却怎么都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