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风雨酒楼（2 / 2）

这句话听起来也忒奇怪了，洛长天正要问他这规矩到底是立下的，楼下突然响起震天撼地的起哄声！

楼上众人一时引颈相望，籽莲和洛长天都是爱热闹的，赶紧打开隔间的竹门，向下看去。

一看，洛长天便认出被五六个锦衣人围在中间的灰衣男子，惊道：“这不是燕十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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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六十六岁在武林大会上一战成名，后惜败于苏绍，却从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平日里最爱做的事就是缩在角落里弄他的刀。长相平平，沉默寡言，若不是曾劈出过惊鸿一刀，只怕是从城墙上扔一块石头也能砸死好几个的路人甲。洛长天想，今日风雨酒楼这一出八成是那个坐在方桌旁与燕十六对峙的“花蝴蝶”闹出来的。

只见那花蝴蝶骚气侧漏地扇着镂金檀扇，一双桃花眼娘气十足，此时却笑得一副你大爷样，道：“怎么？燕家十六可是怕了？没想到一年不见，倒变得越发胆小怕事了！”

洛长天在楼上“呵呵”笑了几声。

籽莲端着一个盛着龙井虾仁的小盘，边吃边看边问道：“那个穿着胡里花俏的人是谁？”

洛长天道：“澹王府的世子爷吧，最近一段时间老缠着燕十六，说要和他比武，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籽莲道：“可我听人说，他能和燕十六斗得不相上下……”

洛长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胡说八道！明明是我和燕十六斗得不相上下……不，也许我还略占下风，毕竟他够狠，那一身野路子的功夫和我们这些中原正统的，就是不一样。”

“原来他不是中原人？”

洛长天歪头想了想，道：“也不能这么说。他是个孤儿，经历过十五年前西南一带的大饥荒，是在那时逃到江南的难民，早已不记得自己的根在哪里了。”

“西南一带啊……”籽莲喃喃重复道。

“怎么了？”洛长天发觉籽莲神色有点恍惚。

“我族人以前就居住在那一带，我幼时也在那里待过。”籽莲答。

洛长天没想到籽莲居然不是土生土长的晋北人：“那后来为什么迁到晋北了？也是因为饥荒么？”

籽莲道：“倒不是。我族人早已死光了，我是被师父救了，才随她去了晋北。”

两人正聊着，楼下再生事变，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起哄声。

“又做甚了？啧啧，旁边那些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洛长天皱眉道。

“啊！世子爷向燕十六抛出战令牌了！不过燕十六不接。”籽莲倒是看得认真，“不过，我觉得假若燕十六早应了他这场比武，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吗？”

“他不是不想接，而是他大哥不让他接，怕他得罪澹王府。”洛长天说着，夹了一个籽莲手中盘子里的虾仁。

“那就故意输给他呗！”

洛长天差点没被刚才那虾仁噎死，不由得扫了籽莲一个古怪的眼神，道：“……你倒是能屈能伸。”

籽莲笑道：“那是！我师父说的，人生那么长，没必要在意那么多的细节，我只要记住最重要的那个就行了。”

洛长天听了，只觉此话说得甚是熨帖，不禁笑笑：“这话不错，我得好好记下来，隔日说给燕十六听听……”此话未毕，洛长天却见楼下世子爷突然拔剑，寒芒直指燕十六！

只听世子爷终于不再阴阳怪气道：“就算这样，你也不打算动手么？”

酒楼众人到抽一口冷气，洛长天也被那王八之气震得哑口无言。

籽莲眨了眨眼，忽然冲楼下灰衣男子喊道：“士可杀不可辱，***吧，燕十六！”

洛长天炸道：“换个词儿换个词儿，打败他就行啦！”

燕十六微微抬头往上看了看，忽而又低下头。

如此静默了片刻。

酒楼里一时人人安静又焦虑地看着他。

接着只见他踢起地上的战令牌，伸手轻轻在世子爷的剑刃上一划，割破手指，然后在战令牌上画上自己的名押。

世子爷眼睛亮了亮，但见燕十六解下绑在身侧的小太刀，双手握着置于胸前呆呆看了看。

刀未出鞘，旁人只能看出其刀身极长，却看不出其刃长。

“此刀名‘鬼切’，据说是从瀛州传来的，不过我觉得是扯淡。”洛长天道。

就在此时，燕十六竟握着这未出鞘的刀径直劈向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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