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红帽（2 / 2）

他跟司岁彼此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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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伟此时正在菜市场买菜，一副老实人的样子让人很难想象出来他曾经入过狱。

他先称了一条鲤鱼，有买了点葱姜蒜，颇有生活气息地往家走。然后在家门口被警察按了个正着。

审讯室里灯火通明，司岁坐在对面顶着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你12月15号晚上八点在哪里？”

“在东三路跟人吃饭，就那个，吉祥烧烤。”

“那你这个要怎么解释？”许柏渊示意陈栋星把截图给他看，“晚上八点你到底在哪？”

陈伟看着手里的截图，脸色苍白：“我，我是去过酒子巷，那边不是有什么垃圾堆吗，我去那里方便来着，”然后看到这个女孩子，没在意我就走了。”

司岁他沉声道：“拐卖妇女儿童，三年起步最高死刑。自首可以适当减轻量刑。15日当晚八点，你到底在酒子巷做了什么事。”

“我真没说谎。”他辩白，“我就是去酒子巷行个方便，就看到了这个截图上的女孩子。”

“那这个呢。”司岁放过去几张他背着程秀秀翻过墙来到他东三路打车离开的照片，“那你背着程秀秀干什么？嗯？”

陈伟越发哆嗦，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苍白，他嚅喏了几下，哑声道：“我说，我说……”

“我当晚是特意去酒子巷那边等着的，”他缓慢承认自己的罪行，“我先是去吉祥烧烤吃了点东西，七点多钟的时候就去酒子巷了。”

司岁对照了一下时间截图，确实如他所说，他七点多就离开了烧烤摊，去了视频监控盲区。

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他背着程秀秀的时候了。

“我本来不想着，不想着把她带走的，可是她太像我的女儿了……我没忍住就……”一个一米八的大汉，在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审讯室里泣不成声，“可是我，我真的只是把她带走，没过多久我就把她放下了！”

许柏渊眼皮一跳。

“你在哪把她放下的！”司岁的脸色难看极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快说！”

陈伟被下了一跳，哆哆嗦嗦道：“就……就南城百货啊……”

南城百货！

司岁猛的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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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百货是整个临川市人流量比较密集的地方，对面是新建起来的巨大一体城临安一号，正好还与步行街连接在一起。

这个地方监控密集，说好找人也好找，但不好找也不好找。

司岁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过程秀秀失踪是两个断开的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程秀秀从酒子巷被带走之后到南城百货这里，而第二个阶段则是南城百货开始。

先前因为找寻陈伟的监控视频过于麻烦，东三路哪边更多的是装饰性的摄像头，作用不大，只拍到了陈伟抱着程秀秀疾步离开的瞬间。

陈栋星直接去了商场办公室要求审查12月15日当晚的所有监控。而司岁带着许柏渊则去了正门门口附近走访。

临川市中心不大，但确实整个临川市里最拥挤繁忙的路段。路两旁摆着很多小吃摊，他们几乎每天下午在城管下班之后就会悄咪咪地支起摊子来，一直营业到晚上十一二点，有的还要更晚。

下午五点城管下班，悄么声的摊子如雨后春笋般疯狂生长，一时间烤羊肉串的炒冷面的做棉花糖的争相推销，活出出一副“青/楼老/鸨”拉客。

司岁随手买了几根羊肉串，站在摊子前就跟人聊天拉呱。

“这一天天的那么多孩子，谁记得住啊？”操着一口纯正临川话的大叔大刺刺道：“就说临安一号，你就说这边每天有多少客流量，年轻人什么的都是晚上来，即使给我副红外线眼睛我也不能全都记下来啊。”

羊肉串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大叔撒了把孜然又刷了层油接着问：“要辣不？”

“羊肉串不放辣不好吃！”乔薇赶过来这么说了一句，大叔毫不犹豫的抓了一把辣椒粉，“呼”的一下全洒上了。

司岁盯着被辣椒侵犯了的羊肉串，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乔薇一眼。

乔薇：我做错什么了吗？？？？

乔薇咽下第一口之后说：“我刚才去问了几个店员，没啥有用的线索。”

“那看看陈栋星那边的情况吧，”司岁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羊肉串，顺手塞到乔薇怀里：“给你吃给你吃。”

陈栋星半个小时以后带着备份录像回来了。

他首先控诉了一番他们吃独食不带他的恶劣行为，在许柏渊和司岁的死亡凝视下不甘寂寞地交出了底：“是发当晚，程秀秀在被陈伟放置在南城百货后，有一辆黑色帕萨特接走了她。是往城北方向去的，可能是出城了。”

没有出市还好说，出了市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许柏渊看这拷贝过来的监控视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在翻看了十好几遍之后他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

——陈伟根本没有离开过南城百货！

“我怀疑陈伟没有说实话。”许柏渊道：“他去南城百货是送下孩子的，说是看到像女儿的心生歹念。但他并没有放下程秀秀就走，而是一直躲在这里看到程秀秀被人接走之后他才离开的。”

“他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也有可能是……”

“替人做事。”陈栋星接上。

“立刻提审陈伟，”司岁脸色阴沉，“老子这次一定让他把实话都给我吐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