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红帽（2 / 2）
三人一起楞逼，直到许柏渊走了之后，老团才喃喃道：“我是那句话戳他**了吗？”
刘冬扬笑了，眼皮掀了掀，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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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子巷别名俗称捉迷藏巷、迷宫巷，是源于孩提时期众多附近孩子喜欢在这里玩游戏，捉迷藏。它大大小小有好多个巷子穿插其中。乍一看那些巷子四通八达，实际上各有各的藏身之处。
许柏渊出了相遇没开车，一向有些路痴的人这次跟开了导航一样，七拐八拐后就到了酒子巷。
他给司岁打了个电话。
“我知道程秀秀是怎么失踪的了。酒子巷，北头，速来。”
此时正在回访现场线索的司岁眯着眼睛挂了电话。他一直没能了解到的失踪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实际上司岁一开始并没有来南西四路这边，他先去了当时逮捕拐卖犯的老警察那里了解情况。
一提到当年的那个拐卖案，苏老警官叹了口气。他缓慢道：“当年确实是抓到了，沈怡的父母也来过几次。但是嫌疑人死活不开口。其他婴幼儿、妇女的行踪他们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就是沈怡的行踪他们怎么都不说。”
司岁问：“后来有找过沈怡吗？”
“那个时候，沈怡才一岁多点，不记事。而嫌疑人又死活不交代行踪，我们找了三个月一无所获，只能断定她已经被卖了出去。”苏诚回答：“我一直试图找到沈怡，但天命不等人。一审下来死刑立即执行。”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沈怡被人养了八年，惨死现场。”
半个小时后许柏渊在北口等到了司岁，对方身上没有穿警服，浅蓝色的衬衣和黑色大衣配着黑色西装裤再加上留的小寸头，颇有些社会精英的风范。
许柏渊听了司岁的口述转达，没有立即开口说话，主要是他脑子里面有些乱。
我国犯罪理论大致分为四步，主观客观主要方面哥客观方面。这是有名的四段论。
许柏渊在刑法层面混迹多年，说没经手过拐卖妇女儿童的案子是不可能的。只不过那时他能完全看透犯罪嫌疑人的动机——无非是为了钱——但现在他只能模拟推理出大概动机。
不可避免的，犯罪嫌疑人拐卖或者收养并不是出于钱财方面，从他拿到手的、现有的材料来看，沈怡这个案子并不符合上述条件。
拐卖人拐卖了年仅一岁的沈怡，但是逮捕后拒绝回答沈怡的任何消息。只能说权势大过天，他们被塞了不少的封口费。
“有证据表明沈怡是在临川市失踪的，”司岁望着不远处的红绿灯，平静道：“嫌疑人曾透露出一点点口风，说有一户人家联系过他们，让他们专门带1-8岁左右的女孩子。”
“所以我在想，蝴蝶结和九岁有什么关系。”
许柏渊沉默了一瞬，道：“可能是装饰品。”
“装饰品？”
“对，”许柏渊打开手机，对着地图仔细钻研了一阵，又抬头看了看修建后的酒子巷：“不过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表明。走，我先带你去看看路线。”
许柏渊六岁之前是在这里住过一阵的，每逢寒暑假父母就会把他送到酒子巷住一阵陪陪爷爷奶奶。
正逢晚上九点，酒子巷里面静悄悄的，路灯忽闪忽闪的不太灵静。许柏渊没办法打开了手机手电筒，他回头示意司岁也开开。
手电筒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对方。
许柏渊错开对方的视线，抿着唇沉默的往前走。
其实说来也很奇怪，当时在酒子巷住的人确实很多，除去一直跟他住邻居的老团以外，其他人在他奶奶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他上次回来的时候心思基本都在监控上，都忘了如果嫌疑人对这个地方熟悉，一开始并没有把人带走，反而藏了起来的的假设。
“你来之前我已经摸排过了，十条分叉路口现在只剩三条，一条是通往中心路，我排除了。”许柏渊带他来到另外一个路的分界处，“中心路监控太多，他即使藏了人，他也不可能没有留痕的把人带出去。相比起这个来说，我觉得这条路更符合一点。”
“我对路的敏感程度不是很高，这里我有一点印象，小时候大家一起捉迷藏的时候，我一般都是藏在这里的。”许柏渊推开一扇铁门，门上其实没有落锁，可能不熟悉的人从外面这么一看都以为这里有人住着，不是条路。
但其实推开门以后是一个小通道。许柏渊往前走着，模模糊糊想起来点事：“我小时候好躲在这里，一躲一个下午。那时候当鬼的人基本都找不到我。”他笑笑，从司岁的角度看过去能发现，这个人身上还带着点大学时期的温润尔雅，“晚上吃饭的时候，奶奶才出来找我，我就从小门钻出去，从不远处买点零食跟着奶奶回家吃饭。”
他们走了好一段路，顶到头的是另外一扇门。
司岁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已经是东三路了。同样的这个后门堆了太多的杂物，头顶也依旧没有监控摄像头。
而繁华热闹的东三路与这条黑暗路只有一门之隔。
司岁喃喃：“卧槽，我在这个城市呆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这里有这个东西。”
许柏渊白了他一眼。眼神仿佛在说：“我当年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智障？”
司岁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门前有一些杂乱的脚印，司岁蹲**子来仔细看了看，头也不回地说：“借你手机拍一下，清楚一点。”
“你手机不行吗？”许柏渊发现这货跟以前一样，使唤起人来一副大少爷脾性，但还是老老实实打开照相机拍了下来。
“回头我再叫侦查科的人过来拍，这块，应该是程秀秀的脚印。”他指着明显小一码的脚印说：“嫌疑人先把程秀秀引诱到这条小道上，随即利用小道和无监控把人带走。”
“应该是吧。”许柏渊随口道，翻着照片来回地看。
“作案手段有了，犯罪动机呢？”
许柏渊啪一声关掉手机，颇为疑惑地说：“这不是你们警察该干的事吗，我一个小市民怎么能插手。”
“许教授，作为刑法专家不应该有些见解吗？拐卖妇女儿童怎么判，判几年？”司岁懒懒道。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重大情形者最高刑死刑。”许柏渊掉头往外走，“故意杀人十年以上最高死刑，不过司岁。”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程秀秀的走失和两名被害者之间没有线索指向他们是同一犯罪嫌疑人所为，至于程秀秀如何消失我已经帮你解决了。”
北风呼啸而过，吹起许柏渊棕色的发丝，许多年前那个大学时温润可亲的大男生一夜之间收起了所有的温度，变得冷漠而又陌生。
微弱的光芒随着手机自动关机而消失，许柏渊整个人隐藏在黑暗里，声音清冷：“我没有其他义务帮你了，至于蝴蝶结，我倾向于是一种装饰品。”
岁月在他的灵魂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把这个人重新打磨后放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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