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断是非（new）（2 / 2）

裴舒笑着道：“沈行人让张监考为难了。”

张泽面上有一瞬的不自然，却还是脱口道了一句：仓廪实国民安。

沈缚显然不大满意。

送走张泽，裴舒关上了门。审刑室内的灯点得极亮，面前这位不算陌生的裴大人笑着看向沈缚道：“沈行人是知道些什么？”

“范良是在考第二科诗赋的时候没的，因裴大人提起张监考的文章，便有所思罢了。”

沈缚不敢妄然与他说什么，然方才她见到张泽的那个字迹是与范良肚中的一致。这也便可以解释为何张监考要在深夜去试馆隔间探望，而范良为何又深夜不眠，不过是为了在夜里等来拟写好的卷子罢了。

张泽绝不清白。

请来了下一位屈监臣，将三案案发当日的时间线细细核对了一番，与其余人的能保持一致。

提及与夏清函、张泽，他亦没有撇清同这二位的关系。只是道：“夏讲书结交的人颇广，想来是做童子科讲书能同学生家长认得。我原先也在刑部文史馆，裴大人年轻定不认得我，何况我平日关上门就一天，除非有人要来翻查卷宗，否则不多与人来往。因而不记得人儿，脑筋只能记一记事儿了。”

“你二人科考这几日是住一间房？”

“他呼噜打得极响，我夜里也睡不安稳。我问他在家中夫人几十年都不嫌弃他这模样么？夏讲书同我道夫人即便嫌弃也好无法子。旁人问他为何，他便说是因娘家中出了变故，因此老老小小现如今都倚靠着他呢。本来做文职拿得俸禄也有限，他娘家那边据说事儿还不小，拿出了多年积蓄还不够填的。也难为他了，前些日子结交了胡公子，今儿个又出这种事情。”

“夏清函同胡旭甑结交？”

“大家都是在诗会里认识的，夏清函与那富商家不学无术的胡公子关系不错，实则与其余人皆是不错。”

沈缚若有所思，裴舒则是记下要点说：“我来前翻过记录，看到过屈监臣的名字。您是绍兴十年离开的刑部，与张泽同年入翰林。”

屈少功点了点头：“是而我同他也有十余年的交情了。”

“平日里你是与他们一起，还是各自有各自的圈子？”

“我实则很少去诗会，张泽是每次都不落。夏讲书是晋冀那边的人，交的朋友大抵也都是北方人。”

南北文士之间有所隔阂也是众所周知的常态。

裴舒道：“屈监臣是江南人，便也只结交南方士子么？”

屈少功沉默了一会：“我没这讲究。”

南渡多年以来南音北改，即便从前是长江以北之人，安居临安府后说话里也带着些吴侬软语的调子。

“沈行人有什么想问的么？”裴舒将话语权扔给沈缚。

而屈少功在听闻她姓沈后，方是朝她看了一眼。

沈缚理了案上笔记，问道：“您同范夫人是表亲？”

“是，不过我外祖与她外祖是兄弟，我外祖从冀中搬去了扬州，我娘亲又嫁到汉中，因而早也不联系。”

“但您如今在贡院，范良又是秀才，为人妻子一心想让他从仕，没曾向您登门拜访过么？”

“我仅是一小小监臣，有什么好拜访的。更何况，范家里比我官职大的大人应也不少。若讨好考官便能入庙堂，岂非笑话。既是监臣便不能容允此事发生。”屈监臣面上皆是不屑之色，像是厌恶极了这等作为。

沈缚随同听完，见裴、祝二人将审讯整理成了稿件后，已经是日暮。

沈缚并不好开口将之讨过来。

只是上一次与这一次，在同一个审讯室中，身份转换，她不禁有些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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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改政策出来之后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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