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工作（1 / 2）

六年后。

凌晨4点钟的A城，东区的农贸市场里菜贩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蒋叶文从拉菜的货车里跳下来，搬完这箱这一车的菜就算是卸完了。

今天进的菜比较多而且都是比较有重量之类的，在连搬了几十箱后，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最后一箱使出全身力气搬手脚都在发抖，动作与之前相比也慢了一点。

牛大海从菜市场里面走出来看到蒋叶文慢吞吞的搬立马火了开口就吼：死傻子饭就吃得多，搬这么一点多货丫的拖拖拉拉，赶紧给老子搬完把车给洗干净了。

在东区的菜市场里面牛大海有四个相连的菜档口，蒋叶文已经在他这里工作了两年多。把最后一箱装着土豆的泡沫箱放到专门卖保存期比较长的档口，从角落拿出一捆胶管又立马往菜市场门口跑去。

菜市场外面有一处专门提供给菜贩洗车用的水龙头，蒋叶文把从档口拿出来的胶管接在水龙头上再拿起喷头把胶管拖到车仓里开始冲洗。把车洗完后再收拾好胶管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没有任何疑问牛大海又开始骂骂咧咧了，蒋叶文被骂得早已习以为常也没有敢顶嘴的胆量，一旁的摊主看到也只有看戏的份从来没有人出来帮他说过话。

蒋叶文在骂声中小心打开泡沫箱，先把青菜分类好，坏的叶子就摘掉，好的就一小捆一小捆绑好摆放到档口上，在整理得差不多时，牛大海另外请的2个人才慢吞吞地从宿舍走过来。

牛大海一个月里会去三四次郊外向菜农收菜的，很多时候都是蒋叶文跟车去的，另外两个人能不去就不去经常推给他去。

那两人是牛大海亲戚还油嘴滑舌特别会哄牛大海开心，因为能说会道也为档口带来了不少固定客户，所以就算牛大海对他们有意见也不会说什么，把档口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就行了。

蒋叶文终于把菜给码好了，趁着还没到6点开市时间向牛大海开口道：老板，菜都摆放好，我出去买份早餐，马上回来。

牛大海一脸嫌弃说：“请你个傻子有鬼用，搬货拖三拖四，开摊又混水摸鱼，他妈的去了赶紧给我滚回来，不要影响老子做生意。”

菜市场旁边的店都开得比较早，蒋叶文从早餐店外面透过玻璃看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早餐吞了吞口水，每天都会看看但是舍不得多花钱去买，蒋叶文只舍得买了两个大馒头回去就着开水吃。

早上6点已经挺多人出来买菜了，蒋叶文负责的档口是卖存放时间比较长的菜，像土豆芋头大白菜之类的，这些菜比较便宜还容易上称，平常来买菜的人一次也不会买太多。

蒋叶文刚开始连称重器也不会用，算数也老出错被牛大海骂了许多。后面就时不时偷看别人怎么用，还自己掏钱买了部计算器用来计算要收多少菜钱，经历了一段磕磕绊绊总算是学会了，他在干了两年多之后有时候拿手上估算下也知道大概是要收多少钱了。

牛大海当初请蒋叶文来工作实际上是看上他傻乎乎的容易骗，一个月就给他开二千块工资加包两餐吃的，在A城两千块钱工资真的算是少得可怜了，在市场周围单单请个搬货的临时工一个月也不止这些钱，蒋叶文不单是要做搬货工还要看档口还能当出气筒，牛大海觉得这笔数挺划算的，还觉得自己做了回大好人收留这个傻子。

蒋叶文在市场呆久了也认识有一两个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的，曾经听到他们说涨工资，两年多来牛大海没给他涨过工资，他也不敢和牛大海提。从S城来A城就快三年了，初到A城时找了挺久都没能找到工作，就快把在S城打工的钱用完了才误打误撞找到这份工，蒋叶文心里也还是感激牛大海不嫌弃他傻收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