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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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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静谧,衬得两人的呼吸声都是重的,闻业摸索着去抓他的手,感受他手心的温度,没察觉异样才放下心来,明明就看不清,闻业却又仿佛见到他愁眉不展的神情,再多的怨怼也没了。

闻业蹲得脚都麻了,只好坐到床边,喃喃道:“我那天说想帮你是真的想帮你,可你不信,难道我真能忘恩负义去抢你的东西,让你就这么不放心?”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笑了,对着个睡梦中的人说这些话,怕是自己也还没清醒,有些话终归还是只能梦里说说而已。

闻业给他掖了掖被子,再没有叫醒他的打算,起身要走的时候,突然感觉胳膊一重。

是贺靖崧抓住了他。

闻业回头,贺靖崧还是闭着眼躺在那,手却被轻轻扯了一下,闻业怔怔地站了会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那些话怕是也都被他听见了。

等到闻业坐回床边,贺靖崧才睁开眼去看他,屋子里窗户紧闭,光线弱,模模糊糊地也看不真切,明明小时候谁都不找,只会不声不响地跟在他身边,可到了现在,怎么就连一句心里话都没办法说明白呢?贺靖崧心疼起来,握着他冰凉的手,问:“怎么这么早起来,是不是又没睡好?”

也许是因为刚醒,贺靖崧的声音很淡,远山寒水一般悠远,闻业渐渐放松下来,摇头说:“不早了,往日`你都该出门了,今天李叔不见你,都急了。”

贺靖崧慢慢地笑出来,“我就是多睡了一会儿就着急,哪天我要是不在了该怎么办……”

昏暗的屋子里头,他低沉的笑声就变得格外分明,闻业半天才琢磨过来意思,不知怎么就有些生气,“你是越来越没忌讳了,旁人的话也一概不听,你才几岁就要学人谈生死?”

“我老了,小业”贺靖崧他翻身起来倚在床头,伸手开了床头灯,灯光落在两人身上,实在是温馨非常,他平静地说:“看着你长大,我就知道自己老了。”

其实贺靖崧并不算老,他大了闻业十岁,现在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岁,别人都是香车宝马,温香软玉地享乐,而他向来克制,看不上那些东西,更不沾染圈子里的是非,气度涵养摆在那里全是放纵的资本。

闻业事听不得他说这些话,这段日子闹得这样不开心,叫他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不再躲闪地抬头让 贺靖崧看他,自己也看着贺靖崧,四目相对,再多的情绪到了这一刻也藏不住。

“我很久以前做过一个梦,大概是你和孟青姐订婚的那个时候,梦里你什么也没带就要出门,我问你干什么去,你说你要走了,我居然都没问你去哪,只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贺靖崧问:“我怎么回答的?”

“你笑着和我说,你不回来了。”经年累月之后,这个梦依旧历历在目,闻业仿佛回到梦里,那种说不出来的伤感几户要将他吞没,声音都不稳了,“我醒来的时候哭了好久,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陪我一辈子,谁都不能。”

两个人说都没有再说话,贺靖崧伸出另一只手去摸闻业的脸,轻轻地抚过他的眼角,闻业按住了他的手,说:“我没哭,我是一个男人。”

“我知道,”贺靖崧叹气,将闻业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像小时候一样,可是他长大了,“我说过,我没把你当成女人,更没有当成别人。”

贺靖崧想起几个月前他赌气说要出国的时候,那番决绝的样子才真的叫人心寒。贺靖崧抱着闻业,慢慢地说给他听:“我不让你去公司,是我知道你根本心不在此,生意场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暗地里的勾心斗角就不说了,只明面上的逢场作戏你就演不下去,要不然你也不会一毕业就跑去当记者,对不对?”

闻业从小到大就没关心过贺家的生意,他本是寄人篱下,怕落人口舌,自然连关心的资格都谈不上,而后贺靖崧纵着他,要什么都给,只是他自己没有兴趣罢了。闻业跟他提要去公司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他会不答应,可好说歹说几日也不见贺靖崧松口,才会气急了口不择言,贺靖崧被他刺激得当即就要发作,所幸被底下的人拦住,直到闻业威胁他要出国,这才真正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关于那个晚上,贺靖崧很少去细想,后来闻业不肯叫他哥哥,他才偶尔会回忆起来,到底还是自己还是太着急了,如果不是那样糟糕的开始,也许……贺靖崧笑了,他很清楚,不会有什么如果,即使重来一次,也什么都不会改变。

闻业自然不知道他想了这么多,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嘴上还孜孜不倦地解释:“我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懂,但我可以学,不管怎样只要能帮到你一点也是好的,可你连机会都不肯给我。”

“所以你就说那些话来剜我的心?”贺靖崧把他按在怀里不让他躲,闻业的那些话一字一句都是刃,割得他鲜血淋漓。

闻业说,你把我养大,我合该什么都给你,可想来外面人说的没错,你要什么没有,哪里犯得着稀罕我的东西,是我自己没分寸,叫了你一声大哥,就自以为是当真了,怕是早就该走了,省得到你出声赶我的时候,彼此都没颜面。

“小业,你不该刺激我,”贺靖崧吻着他的额角,“后果你承担不起。”

闻业听明白了,想起那个惨烈的晚上,身子本能的发颤,却又闭着眼睛窝在贺靖崧怀里,哽咽着说:“你不该强迫我,你是我哥!”

“又认我是你哥了?”贺靖崧似乎也回忆起来,抱着他像哄孩子一样,“那时侯你又怕又哭却还在叫我,我忍不住。”

“是李叔说你喝醉了难受,我才会过去……”

“我的小业说我要赶他走了,我怎么能不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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