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不想写标题（2 / 2）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位白马侦探告诉了小景……小景是我表弟的名字。然后我表弟又转告给了我。”说起这件事，京极御更加无奈了，“也不知道那位吉高先生到底想要怎么样，白马侦探上门是想询问关于那块石碑的情况，还有吉高先生对栗山教授了解多少，但吉高先生却说警方已经盘问过他一次了，为什么还要找个乳臭未干的高中生小子再询问他一遍，还质问白马侦探，质问中森警部，问他们是不是和基德一伙的，为什么不让警方对媒体放出案件进展，就连他这个失主都一样瞒在鼓里……总之，言语间很不客气，过激动作也是常有，警方都放弃去找他了。”
才知道这件事的服部满脸问号，不解的问道：“那家伙是傻瓜吗？这样做当然是为了尽快找到基德。以往基德的事例总被媒体争相报道，他利用看热闹的人群和媒体逃脱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有时还会直接混入警方内部……这不都是为他好吗？”
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能想明白的事情，他就为了那点关注度就这么抵触？即便是铃木家爱出风头的大叔都没他任性啊！
“也可能是因为保险公司的赔偿让他心急了吧。”京极御摊手，“原本那块石碑买回来的时候就上了高额保险，但现在警方将案件结果捂着，之前负责赔偿的保险公司那头也提出了异议。”
“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巨额保险不是那么好拿的。保险公司那边声明，按往常情况推断，怪盗基德每次盗取什么东西，过一段时间都会将那件物品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从来没有例外情况。也就是说，吉高先生的石碑说不定也会被基德还给他，外加上合同签订时，相关的条例补充不足，所以他们成功的钻了这个空子，现在两边一直僵持不下。但吉高先生自己的公司急需这笔资金，如果这两个月里，那笔赔偿资金再不注入，他的公司就只能宣告破产了。小景听说，现在吉高先生每天不是在家喝酒就是在家骂人，动不动就砸家具，他现在住的地方只剩了一个钟点工，每天帮他打扫卫生，做三顿饭。”
“你表弟知道的还真多呀……”
“这也是那位白马侦探告诉他的。不过吉高先生很看不上高中生侦探，更看不上因为所谓的关系而上任的高中生侦探。他一直在找人施压。无辜的白马侦探在昨天不得已的宣布放弃案件，离开日本。而已经被鉴定死于心脏病突发的栗山教授显然也不属于搜查一课应该管的范围了。这个案件就又变成了搜查二课的中森警部负责，可他的权职只是抓捕基德那样的盗贼，并不包括寻找杀人犯。我们要看案发现场的话，也只能在这两天尽快搜集证据，如果什么都没发现，那么这个案件会按照之前的推断，作为意外死亡来处理，警方也会把设立在案发现场外的标识全部撤走。就这还是中森警部顶着压力向上面请求的。”
服部摸了摸下巴，将京极御的话语缩短成了一句话：“也就是说，我们如果不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之后这个地方就会重新变成大家可以随意出入的场所，就算日后再发现什么证据，也随时可以被推翻。”
京极御点头：“对，就是这样。”
“怪不得工藤会说这是个有挑战性的案件，哈哈，看上去虽然一目了然，但过于紧迫的时间，涉及到不近人情的失主，完全看不出人为痕迹的死亡还有针对你，针对怪盗基德的谋杀。我真是越来越好奇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服部朝京极御调皮的眨着眼睛，“说不定会是一桩大案哦！”
“那也得涉及亿以上的诈骗金额或者连环杀人吧。”京极御吐槽道。
服部平次压低了声音：“可别被你说中了。真正的大案，往往就藏在这些看不见的细节里。”
“……算了，你就当我没说吧。我讨厌这种麻烦。”京极御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指着前面一栋教学楼，警方明黄色的警示线还围在那里，很是显眼。“我们到了。”
“看上去很干净，除了地方偏僻一点，并不像是废弃的教学楼。”服部先做了评价。这栋教学楼甚至比一般学校的教学楼都要好，与其说是教学楼，倒不如说像是商用的高楼。包括天台在内有足足十五六层，而且面积颇大。附近的环境也很是优美，不仅靠着山，来的路上还能见到一个面积不小的人工湖。
服部看见人工湖的时候还在琢磨这种没太多防护的人工湖，谁大晚上的掉下去了也不奇怪。
京极御赞成他的观点：“是啊，听说是因为五年前有个学生不堪学习压力，选择了跳楼自杀，之后校园怪谈一直都存在，校方干脆就放弃了这里。”京极御来之前也是充分的做好了功课，“但清洁人员每周都会过来打扫一次卫生，维持环境，晚上也有警卫定时巡逻，甚至不时会有学生过来进行探险，所以你单看外表看不出太多废弃的模样。”
“栗山教授的尸体也是这样发现的吗？”
“嗯，是被当天晚上巡逻的警卫发现的。据他所说，他在检查时发现有间教室的前后门全部都被反锁了，原以为是学生恶作剧，但找钥匙打开门后才发现……那位教授的尸体躺在正中央，捂着胸口，表情狰狞。”
服部叹了口气：“毕竟是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那些随意散播谣言的人未免太不负责了。”
他们同站在那里的警察打了招呼，在随行的另一位警察的陪同下，顺利的拉开警戒线走进了大楼里。京极御边走边讲道：“关于教授的心脏病，冰帝的档案里是有记录的，栗山教授的家人还有周围的同事也都证实了这一点，他的心脏一直都不大好，这些年更是加重了不少，前年还动过一次手术，几乎是九死一生的状态勉强救回来了，那次手术以后，他的妻子多次劝过丈夫，让他停止研究，安心退休享受晚年生活，但被教授拒绝了，他说他放不下他的学生。”
“这个我也知道。”带他们上去的警察叫做北井裕介，长着一张娃娃脸，所以哪怕他走路时稍微有点不稳重也没人会太过在意，听到京极御向服部说明栗山教授心脏病时，他也开了口，“教授说他还想在校园里多待上一段时间，之后怕夫人太过担心，便选择将之前闲暇时间担任的档案记录员作为正职。然后就来到了冰帝，一心一意的待在图书馆里，每天翻阅历史资料，向来借书的学生们推荐好书，也过很是幸福。”
“你知道的也不少嘛。”服部称赞道。
北井裕介朝他们腼腆一笑：“虽然我现在是搜查二科的人，但我学生时代也曾经是栗山教授的学生。”
“欸？”京极御和服部两个人都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缘分。
北井裕介便向两人讲述他和栗山教授之间的缘分。“初高中时代，老师常常会作为客座教授来我们学校讲课，虽然他主要研究的方向是古埃及历史，但对其他历史也知道很多，他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经常用一些小玩笑将我们要学的历史串在一起进行讲解，我们的课堂时间总过得轻松愉快。”
说起以前的事情，北井裕介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浅笑：“有一次上课的时候，栗山老师问我们以后要做什么？我那个时候长得很胖，却还是鼓起勇气说想继承父辈的职业，当一名警察。同学都在笑话我，只有老师没有笑，不仅认真的听了我的想法，还很认真的鼓励我。之后还亲笔写信为我加油鼓劲，甚至在我大学即将毕业的实话给我寄了很多和警察相关的资料。说实话，第一次在信箱里受到老师来信时，我还吃了一惊，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还能收到那么长的手写信。后来，我大学毕业求职成功后，我在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老师相当高兴，听说当天晚上甚至还破例喝了一小杯酒，结果被师母骂得很惨……我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死在这个地方。”
说到这里，他眼中的泪光一闪而过，快到让人以为那是幻觉，只有沙哑的嗓音暴露了他的情绪：“事实上，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接受他离世的消息。”
京极御和服部面面相觑，沉默了好几分钟才低声说了一句“抱歉”，好像除了这一句道歉，他们也没别的可以说了。
“别这么说，你们能来我十分高兴。事实上，我们家老大……也就是中森警部，他那天看见我流泪便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全部压力由他来扛，在查明真正的真相之前，他愿意违背上面的命令封锁这里。”北井裕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朝两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我很高兴你们在最后关头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