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茶还是咖啡？”方正信站在诊室小茶几旁边，望着自顾自躺在躺椅上的殊华。

“果汁！”殊华非但不客气，赌气似的说了个别的。

“还是年轻呀……”方正信感叹着。

殊华并不搭理他，暗自腹诽我当你爷爷都够了。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方正信倒是毫不在意殊华的小脾气，只是呵呵笑笑。

“我前些日子见了一个人，觉得很眼熟，不知道你有什么见解。”殊华侧着头看方正信打开冰柜给他倒果汁。

“那就是之前见过了呗。”方正信帮殊华到了一杯橙汁，放在了躺椅旁边的小几上。

“问题是我不记得我见过她。”殊华看着方正信帮他倒了橙汁，但并不动手去拿。

“你不记得不代表没发生过。”方正信也找了个椅子坐下，“在没遇见我之前，你做了那么多梦你都没有记住一个，但是即使你不记得，那些梦就没有做过吗？”

“梦本来就不是真的，记得不记得有什么关系？”殊华哂笑。

“以你为介质，你的梦发生在你脑海；虽然放生在你脑海的现实不一定是现实，但现实中的你，一定做过那个梦。”方正信圈圈绕绕，殊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所以你到底讲了什么？我是真的，我真实做了一个梦，但梦却不是真实的。就这样讲不就好了？”殊华得意望着方正信。

“你还是挺明白的，不过你怎么有知道你的梦不是真实的，而在梦中，现在的这个你或许才是假的？”方正信倒是个老庄的信徒了。

“那又怎样？有什么所谓？即使我现在是个假的，那有什么所谓？我认为我是真的，不就够了？”殊华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其实我找你来不是和你讨论唯心主义的。”

“所以你想问什么？”方正信笑眯眯望着殊华，忘得殊华心里发憷，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点讨厌这个人。

“那天婚礼，那个叫曼沙的提琴手。”殊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哦。”方正信扶了扶眼镜，“她呀……”他故意顿了顿，殊华气的想打他。

“那天说闲话的不是挺多的嘛？你耳朵那么灵，该知道的不是都知道了？”方正信最后憋出这样一句，殊华不得不怀疑他在报复他刚才，或者是一直以来的无礼。

“方叔叔。”殊华挺直了身体，做出一副谦卑状，“我从哪里可以找到她？还有，依照你的了解，这个人危险系数多少？”

方正信笑了出来，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不是之前的假笑了。“她？她和你差不多，平时不喜欢社交，不是呆在家里，就是呆在画廊，偶尔会和男友外出。”方正信笑着说着找打的话，殊华不喜欢曼沙的男友，他偏提他，况且也只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方叔叔。”殊华耐住性子保持微笑，“能直接告诉我画廊的地址和她家的地址吗？”

“这个……不行吧？我怎么能随便泄露别人的隐私呢？”方正信是在戏弄殊华，殊华不明白他就是傻子。

“别玩我了，行吗？”殊华看着方正信拿捏着他笑的灿烂，“要不你告诉我我哪里得罪你了，我道歉？”

“你哪里会得罪我？”方正信笑笑，从桌子上取了一支笔，一张纸，划拉着什么，“你一个小孩子，一天到晚怨气冲天，不好。”

殊华双眼紧盯着方正信写的东西。

“按时来我这里催眠，顺便，你要帮我找些东西，用作交换。”方正信边写边说。

殊华还没有说什么，方正信又开口了：“找你要的也不会是什么很难找的东西，至少对你来讲，会很好找。”

“所以说身为人类你很难找吧？”殊华笑了笑，他也有想要的东西。

从前在母亲面前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现在单独面对他倒是暴露出来了。

“嗯。”方正信已经写完了，“呐，给你。希望你守承诺，否则最后悔的一定是你。”

倒是还要挟上了，殊华腹诽。“我可什么都没有答应你。”

“那你现在答应吧。”方正信不以为意。

殊华顶着方正信的脸，一时看不出什么。

“我答应你。”良久，他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