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门（2 / 2）

白芨笑意深了深，双眼似琉璃，在蓝裙衬下，星星闪烁。

“好吃。”华乾玉内敛夸。

音刚落，忽间，马车摇晃了一下，白芨跟着动了几下，眼看着要撞上中间的茶几，食盒也跟着滑，华乾玉蹙眉，迅速换了位置，搂住白芨的腰，另只手稳住了食盒。

“怎么回事？”华乾玉望着车帘厉声喝道。

“属下该死！分了神！”帘外传来内疚声。

“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白芨还未从马车受惊中缓过神来，再次感受到华乾玉的威严，又一次惊了惊，她不是怕，华乾玉是天生的王者，而她便是那臣服的人。

华乾玉搂着她的腰，未松开，有意无意的轻叩手指安抚她，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只是从本能上的反应。

川流不息的人群声，吆喝声，街头卖艺得到的叫好声，普通人的生活气息，萦绕车内不明流转暧昧。

之后，白芨没有开口，静静待在华乾玉的怀里，她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呼吸浅浅放轻，不敢动半分，真怕镜花水月的破碎。

她在梦里想过，她依偎在华乾玉的怀里，走在小街上，她乱窜在各种好吃好玩中，而华乾玉拎着东西，宠溺付钱。

她还梦到过，槐树下，铃兰花前，她弹琴，华乾玉看书，与山川河流为伴，何其逍遥。

白芨泪光充盈，现在不似梦，胜似梦。

多年战场厮杀，华乾玉有极度敏感力，白芨垂着头，她看不见，但清晰感受到白芨克制的情绪，愈加不对劲的气氛，这些或者遇到过，可以确定的是这种感觉从未有过，陌生，熟悉，胸膛处有不符自身的悸跳。

“你以前认识本王？”华乾玉几乎脱口而出，城门下，她就有这个疑问，近日着人去调查，并未有明目。

她的话一出，白芨身子僵住，咬了咬唇，“我……”那些话就要脱口而出，马车一声长啼，继而，车帘打开，马夫恭敬道，“王爷，太师府到了。”

“下车吧。”华乾玉依旧未松开口白芨，作势要这样和她一起下。

白芨扯住华乾玉腰间玉带，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华乾玉墨眸清明，看着她，“有事稍后说，莫要让你哥哥等久了。”

事事为她考虑，白芨的盈眶差点两行流下，她吸了吸口气，抿唇，贴近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我们以前有见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也好。我很幸运，自己能够嫁给你。”

白芨立即退开了距离，头快垂到地上，这话，她在大婚之日就想说，没有得到机会，今日不知为何冲动之下说了出来，原以为能了了心愿，好似想要得到的更多了，体内的欲望在萌发。

然而，听着她的话，华乾玉目色冷冷清清，霎时，松开了她的腰。

“该下车了。”冷到极点的语气。

白芨不知所措抬起头，一下子撞进她冷如冰的眼睛，浑身放佛被烧了一盆冷水，她在眼睛里看到了防备。

莫不是，华乾玉把她误认为是那种带有目的，不矜持的女人。

“王爷……”白芨想解释。

车外，太师府一行人干站，迟迟不见车上的人下来，清平王不发话，无人敢动。

而，白芨的急喊，让靠前的人听到了，首当其冲的是白烈，以为妹妹惹王爷生气了，急于之下，跪下开口，“下官，恭迎清平王！”

白烈身后的人全跟着跪下。

华乾玉漠然看了一眼白芨，先行下车。

白芨的解释吞回了肚子里，颔首勾笑，今日回门，不能使哥哥担心了。

白芨后一步下车，见哥哥跪着，急着想去扶她，给白烈阻止了。

直到，华乾玉道，“本王与王妃回门，白太师不必多礼。”

“谢王爷！”白烈听华乾玉平平的声音，未听出怒气的征兆，暗松了气，领着府内人，都起来了。

“哥哥！”白芨亲切唤。

“王妃。”白烈恭敬行了礼，再看向光彩照人的白芨，几分明艳，面色上佳，不像在太师府时素净，看样子，日子过得不错。

“王爷，里面请。”白烈打量完白芨，领着华乾玉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