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步莨小时候同魔帝来此守灵,棺椁从未打开过。因魔后肉身消散,是以棺内只摆放了衣物和生前饰品。
但步莨记得,爹爹守灵时,曾对她说:“棺内存放着非常珍贵的物件,对爹爹来说十分重要,对阿莨来说也很重要。”
她过往不曾深入思量这话的意思,此刻想来,如果步筌说的都是真的,假若她原本就有心脏,她敢断定,自己的魔心就在此棺内!
步莨绕着青铜棺椁走了一圈,仔细研究上边的图案,却找不到打开的机关。而棺盖上的三朵梅花图案吸引了她的注意——梅花花瓣皆涂为红色,却独独花蕊没有涂色。
她心生一计,指尖捻诀刺破,对着花蕊滴入一滴血。鲜血顺着枝茎汇入每一朵梅花花蕊,直至全部染上鲜红。三朵梅花顿时如初绽般,色泽红艳明润,鲜活似初冬凝霜。
只听咔咔声响,棺盖呈半旋转式打开,里头赫然出现一红木漆彩棺材。
棺椁空间很大,步莨直接跳进去。试探轻轻一推,红木棺材的棺盖轻易就打开。她探头瞧去,愣了下,棺底全空,竟是个直入地下通道的阶梯。
步莨忙不迭踏入棺材,下方漆黑无光,她捻诀在掌心幻出个小火球。
步莨顺着阶梯往下走,直至一堵铜墙。若这是通道,这堵墙就该是个门。可她左右瞧看,上下琢磨,也看不出门缝的痕迹,就是一堵完全封闭出入无门的墙。
最后,步莨只得败兴而归,可那通道下的墙壁后方显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她的魔心?
若真如此,为何要将她的魔心藏匿至如此隐蔽难寻的位置,甚至层层封印,仅仅是怕她寻到?
总觉得不会如此简单,却也思度不出个所以然。
魔心尚在的事就足以令她错愕震惊,而复活娘亲……帝君究竟是亲眼目睹她魔心被取,还是说此事与他无关?他只是用神力帮她做了元灵珠续命而已?
她始终无法相信爹爹和帝君会对她如此残忍。倘若不是为了复活娘亲,那取出她魔心作何?哥哥又为何要说谎?
步莨思忖得心力交瘁。
***
步莨浑浑噩噩走回步雪殿,坐在亭中,闭眼揉了揉犯疼的额头。甚至有人来到亭内坐在她身边,她都半分未察觉。
步莨阖目长长叹出一口气,自言自语:“我该怎么办?真的要离开吗?”
“你要离开哪儿?”
耳边响起的声音吓得步莨一颤,猛睁开眼,就见帝君坐在旁边,面无表情锁着她视线。
“你方才说要离开哪儿?”他重复一遍,蹙起的眉头瞧起来三分不愉七分疑惑。
步莨望入他略带探究的目光,脱口而问:“帝君是否不愿同我行夫妻之实?”
北霁帝君显然被她这陡转的话题怔愣住。
既然问出来,步莨也不想避开,板正声色道:“我已成年,只不过身形的确稍微缓慢,就因如此,帝君始终不愿?可我实际已一千五百多岁,你却仍以此为借口。帝君若自始至终就未曾想过与我圆房,但说无妨,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提及此事!”
北霁帝君默然睇看她生气却又羞赧的模样,忽而勾唇淡笑,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来,大踏步走向寝屋。
步莨惊呼,帝君垂眸笑看她:“我的确想等你长大些,是因考虑到你身子的承受能力。既然你对我误解颇深,又对此事甚感兴致,想来我应当如你所愿。何况,我忍得颇为难受。”
说罢,他一脚踹开房门,踏入屋,又勾腿踢上门。径直走向床塌,直接将她抛在床塌。
步莨这才惊觉他要作何。连连后退,语无伦次:“不、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帝君一边褪下外裳,一边笑如春风拂面般夷悦:“无碍,我是这个意思就成,夫人只管交给为夫便是。”
“......”步莨小脸瞬间似抹了几层胭脂般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