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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城爸爸是最先冷静下来的，他反复深呼吸，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问他：“我能问问让你这么决定的理由吗？”

“能。”谢城闭了闭眼，最后道：“是宋宁。”

谢城妈妈感觉整个世界都黑了，她拼命回想，最后难以置信道：“是那个宋宁？”

“妈。”谢城笑了笑，但笑意转瞬即逝：“对我来说，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宋宁。”

这其中的意思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但谢城爸爸没想到的是在谢城决定不上重点大学后的最后一个炸弹是他对他们出柜了。

谢城到最后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痛苦、不忍、悲伤，他放弃了所有最佳的解释为自己辩护，红着眼睛承认道：“我很爱他，比我自己想象的要爱他太多，爸妈，对不起。”

谢城这样低头的模样是谢城爸妈从来没有见过的，那是和之前所有谈判不一样的妥协，那种无力和痛苦，让谢城爸妈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谢城。

家里死一般的寂静，最后打破的是妈妈死死压抑，最后全都哑掉了的声音：“你给我们想想，给我们好好想想，给爸爸妈妈一点时间......好吗阿城？”

谢城闭上眼，眼泪还是不可控的掉了下来，那好像是谢城记事后第一次掉眼泪，谢城自己都愣了，最后点点头，道：“好。”

谢城爸爸反反复复，一口气在胸腔里不上不下，辗转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你滚，你给我滚出去……咳咳……”

谢城妈妈在一旁帮他顺气，哽咽着摇头示意他别着急。

谢城看着他们的模样，感觉很愧疚，但并没有觉得后悔，千句万句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句：“……对不起，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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