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2 / 2）

鲁文昭正跟徒弟打了一个照面，吓了一跳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尚文见师父看上去虽然眼睛可疑地肿着，但情绪似乎还行，便说道：“下雨了，我来接您。”

跟着出来的辛芷一看尚文便笑道：“看来不用我送你了。”

鲁文昭走到尚文的伞下，转回身对辛芷说道：“你回去陪大哥说话吧，我回去了。”

辛芷点点头，然后欲言又止。

鲁文昭轻轻摇摇头，然后跟尚文并肩离开。

回去的路上鲁文昭问道：“你怎么知道来这儿找我？”

尚文笑道：“我先去的福源楼，看见他们歇业了，就想那只可能在辛大夫这儿了。师父，您没事吧？”

鲁文昭说道：“我能有什么事。”

尚文说道：“那就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鲁文昭突然说道：“明勤——”

尚文忙答应了一声：“师父我在。”

鲁文昭说道：“我不是坏人，真的。”

尚文吓了一跳，他扭头去看师父，但是天太黑，师父的脸上一团模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他忙说道：“师父您说什么呢？您怎么会是坏人？”

彷佛是有了黑暗的遮掩，所以有些话能顺利说出口，鲁文昭说道：“下午你听见了不少，而你自己应该也想了很多。但无论你是怎么想的，师父可能在某些方面是自私了一点，但师父真的不是什么坏人……所以，你……”说到后面，鲁文昭似乎有些哽咽。

尚文有些心慌，他抓住师父一条胳膊，急切地说道：“师父！师父您听我说！我是听见了一些片断，但是我完全没乱想。我是您一手带到这么大的，您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所以您别这样，我害怕。”

鲁文昭的胳膊在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这里面的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而且跟大家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教你本事谋生——”

尚文破天荒地打断了鲁文昭的话，说道：“师父，别说这事情跟大家没有关系，今天哪怕您跟我说您是水贼头子，我马上就跟着您去打劫，绝不多说一句！”

鲁文昭似乎愣住了，尚文搜肠刮肚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师父一下子笑出了声。

尚文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师父，然后看见师父抬手在自己头上拍了一下。

鲁文昭叹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

尚文挽住师父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师父，我不是那种会想太多的人，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加倍对谁好。我不知道您跟辛家二公子和三公子究竟怎么了，我眼里只有您，我只想好好学艺好好报答您。所以您就是拿棍子打也打不走我，而且谁要是敢在我面前说您闲话，我一定打跑他。师父，您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不想看见您因为这些陈年旧事伤心。”

鲁文昭说道：“都会用成语了。”

尚文忙笑道：“我不会的还有很多，都等着您教呢。所以不管以前怎么了，今后一切有徒弟我在！”

鲁文昭又是半晌没说话，末了，才轻声说道：“罢了，没白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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