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我……我不能走。”
“为什么?”易最想到周希卓跟他说过双胞胎在人间未了的心愿,“要找你父母的话,离开之后一样能找。”
“不一样,只有希卓哥用严先生的势力才能加快速度找到他们,如果我们自己去找,就像大海捞针……而且当初是希卓哥带我和琪琪来这里,如果我们什么都不说就走了,肯定会连累他。”
“服了你,都这个时候还想着别人。”易最摆摆手,撇嘴道:“算了,我一个人走还轻松点。”
小靖满脸歉意:“易先生,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
易最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我只是顺便而已。还有,别再一口一个‘易先生’了,听起来很怪,以前还没有人这么叫我。”
“那我叫什么好?你身边的朋友都怎么称呼你?”
“阿易。”
小靖一笑,就露出脸颊那个圆圆的酒窝:“阿易哥……嗯!我知道了。”
易最挠挠脸,似乎也没人称呼他为“哥”,顿时有种大哥带小弟的感觉,还不错。
“今天一天都没有动静。”
严泽权晚上刚到家,就被小靖慌慌张张告知易最生病了,他来到二楼询问墨镜男,结果和小靖说的一样,易最一整天都没有闹腾,安安静静,的确异常。
已经关了四天,从那次手受伤后,严泽权就再也没有进房间见过他。了解易最的近况,全是依靠手下和小靖的汇报。他冷处理的方式是在等,等对方真正妥协说出答案,在他准备下一步胁迫前。
严泽权坐在二楼小厅的沙发上,冷着脸一言不发,墨镜男暗中观察老板脸色,局促不安地问:“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严泽权抬头看着他,墨镜男立刻闭嘴。
此时走廊传来脚步声,小靖端着食盘出现,他看到严泽权,自觉地调转方向走过来。
“严先生。”
严泽权扫了一眼少年端着的碗,“他现在怎么样?”
“还在发烧,端进去的粥也没喝几口。”小靖手指收拢,用力捏紧食盘,“严先生,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严泽权目不转睛盯着他,似乎在审查什么,片刻后,对墨镜男道:“你去打电话叫顾医生过来一趟。”说完便往易最房间走。
房间还是乱七八糟,据手下说,易最一不开心就喜欢边骂人边砸东西,那些家具坏了又碎,歪歪倒倒躺在地板上,从昏暗的光线中看过去,这里就像是个废弃仓库。
只有那张床上的被单和枕头边角,贴着床头灯泛出宛如棱角磨平后的柔和感,就连躺在那里的人,也失去了之前横眉瞪目的尖刺,在暖黄光芒下,散发出少有的温润平和。
严泽权知道,那是对方病弱的表现。
走到床边,易最听到他的脚步声睁开眼,“你来干什么?”易最有气无力抱怨出这一句,紧接着又合眼,似乎不想再多说话。
“你病了。”严泽权没有用疑问的语气,他伸手去探易最额头,温度偏高,连脸颊都发烫,带着一丝红晕。
“一时半会死不了。”易最头一偏,躲掉严泽权还停留在额头上的手。“确认完了?你可以走了。”
“这是我房子。”
“那你放我走。”易最睁开眼,水润的目光在灯光下清澈无比。
严泽权坐在床边,端详着对方眉眼,耐心重复:“我从来没有说不放你,只要你说出我想知道的,就能自由。”
“说了等于白说。”没有掩饰失望,易最轻轻眨眼,“我知道你不会放了我,因为找到任以隽之后,我还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严泽权没否认也没有承认。
易最侧过身,提起被子往上拉了拉,“既然如此,病总得管管吧?”
“医生等会就来。”
“我口渴……你给我倒水。”易最垂着眼一眨一眨,似乎困极了。
对于虚弱病人的指使,严泽权第一次照办。电水壶放在浴室门口的柜子上,他起身往那边走去,刚拿到壶,便听到身后一阵声响,接着是重重的摔门声。
被子掀开一大半,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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