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栽赃（2 / 2）
“安雄？”王渊反问，然后喃喃念道，“碧云阙的凌烟姑娘，顾家兄妹——”
方天赐又想到顾家兄妹的身世，“对了，顾家兄妹是南阳侯的外甥，这次就是来南阳投亲的！”
宗雪又道，“我们在破庙被弥勒香迷晕，这之前顾家小妹曾给了方少爷一粒治疗风寒的丹药，说是祖传的方子，是否可以看作顾家祖上也是医药世家，所以做出弥勒香这等天竺迷香也不无可能。”
王渊点点头，道，“顾家兄妹是吧，我这就去南阳侯府去探探这两人虚实。”
丁长舒又道，“若是这两人，那下药的人可以是他们，偷马的人却不一定是。”
王渊问，“为何？”
“偷马之人并未返回破庙，而那日庙中之人除马六外悉数都在，王大人可以问问城门守卫，那晚关城门之前或者开城门是是否有人赶着马车或者骑着马进城。”
王渊点点头，“我这就去办。”
丁长舒又问：“王大人可否查过城西闹鬼之事？”
“查过，可惜那见过鬼的更夫杨二已疯，翻来覆去就一句话。”
“当年沈家一案怎么回事？”
王渊道：“十年前的旧案了，我查过卷宗，沈家曾是南阳城首富，当年的沈家家主沈千秋年轻有为，继承沈家之后十分仗义，时常放粮施粥，口碑不错。只是在一夜间被人灭了门，四十三口无一生还，案发至今，毫无线索，更无从查起。”
众人默然。
王渊又问：“我盘问过客栈负责马厩的小二，他说牵走马的好像是这位宗雪姑娘。”
宗雪哑然，“怎会如此？昨夜雨势颇大，我在客栈寸步不离。”
宗夏眉梢一拧，道：“易容术。”
王渊揉揉眉头感觉煞是头疼：“我对你们江湖上的事还真是一无所知，这易容术？可是能将人扮的惟妙惟肖？”
宗夏道：“易容术技艺精湛者，缩骨变脸学声，外貌同声音上可一模一样。”
“这可麻烦了——”王渊摇头叹道：“这可是店小二亲眼看到宗雪姑娘牵走的马，若是凶手一直保持宗雪姑娘的外形，即便有目击证人，那也是看到李缟是宗雪姑娘所杀。”
丁长舒道，“这人从破庙一直跟踪我们至今，连宗雪曾说过卸掉李缟一只手的话都知道——”
宗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宗雪两处穴道，又在她脸上摸索一阵才解开穴道。
宗雪不怒反笑，“哥，这是要把我脸皮子活活撕下来么？”
原来宗夏只想看看这个妹妹是真还是假。
王渊却双眼一亮，问：“你们可会这易容之术？”
宗雪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我与哥哥都会，我更擅长。”
王渊道：“我自是相信你们不是杀人凶手，这案子都大半年了，你们刚来南阳两日，既然凶手想要把你们往案子上引，那么，你们便同我一起查清此案。”
方天赐不乐意了，“我们被关在大牢里，查哪门子案去？”
王渊同其他三人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等到方天赐穿着女装被丁长舒从大牢里扶出来的时候才明白，这几位玩的是偷梁换柱，叫几个衙役易容成了四人的脸替换他们待在大牢里，这会儿宗雪和方天赐俩人穿着粗布女装裹着头巾被换了一张脸的丁长舒和宗夏二人搀扶着。
方天赐看着被画成衙役的丁长舒没来由的好笑，“你这模样怕是丁夫人都认不出来。”
丁长舒：“你在府衙先住下，我叫宗雪陪你，不许惹事，不许乱跑。”
方天赐本来想嚷嚷跟着一起去，但看看自己尚未复原的脚还是作罢了。
王渊换了便服带着丁长舒直奔南阳侯府而去，侯府此时正办丧事，李缟的老婆南阳侯的爱女余秀秀哭的不可开交，丁长舒十分不屑，整日在青楼妓馆厮混的男人，死了也能叫你哭的这么伤心。
在转眼便看到一旁的顾家兄妹，二人穿着孝服，在灵堂一侧被余让说着什么，俩人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
王渊过去阻止，问：“这二位就是南阳侯的外甥？”
余让啐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野杂种，我爹怎么能让他们住在侯府中。”
看来这俩人刚来过得并不好。
“你不把那几个凶手砍了还来我这里晃悠什么？难不成凶手还能在我们侯府不成？”
王渊道：“小侯爷消消气，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二位。”
余让不耐烦的摆摆手，“问吧问吧，最好问出个杀人的名头砍了一了百了！”说完便走了。
至于顾家兄妹，王渊盘问了半晌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那治疗风寒的药丸也紧紧是祖宗传下来的的一张药方罢了，这兄妹二人手无缚鸡之力，也初来南阳，自然也不能是这连环杀人的凶手。
适逢余风回客客气气的送一个白衣道姑出来，那道姑看着不过四十岁年纪，却生的十分貌美，抱了一柄拂尘，投足间尽是一股道骨仙风的洒脱气质。
只见余风回冲那道姑拱手道：“那就有劳谭仙长了。”
那谭仙长微微颔首，“侯爷无须客气，贫道明日再来，不必相送。”
转身正好看见站在门口的王渊同易了容的丁长舒，也是微微颔首算是问好，便错身过去了。
宽松的道袍扬起一道淡淡的异香，丁长舒微微一嗅，觉得怪异和熟悉，似曾相识。
“此人是谁？”丁长舒问。
王渊道：“千鹤观的谭清妙谭仙长，怎了？”
“来此为何？”
王渊看了看停放李缟尸体的灵堂，道：“怕是为了李缟的法事。”
丁长舒冷哼一声，仿佛觉得这李缟不配做法事一般。
出了门正好看到谭清妙远去的白色身影。
可谭清妙方才身上的那股极为浅淡的异香倒是提醒了丁长舒，他道：“李缟死前去过碧云阙？”
“是，同余让二人喝的烂醉如泥，还是碧云阙的仆人亲自送回来的。”
“破庙那日，碧云阙的凌烟也在。”
随后二人便去了碧云阙，碧云阙不愧是南阳最大的酒楼妓馆，修建的自然是十分豪华，三层建筑模式，粉刷的金碧辉煌，其中以碧云纹为标志的物件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