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世初脑中浮现出瘫倒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耄耋老人形象，而他还占用了人家外孙的时间和精力，真是罪过。“齐大哥，等我好些了就过去拜访他老人家。”

左雁应付道：“行啊，不急。对了，你的腿虽然固定了夹板，但尽量少动知道吗？有事情就叫我。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吃了早饭再喝药。”

齐大哥热情周到，又没什么好奇心，不追问自己的来路，真是只有灵山这种地方才能遇见的淳朴人士。世初心里对齐玉的印象分又攀升了一点。他的手慢慢能动，摸到自己只穿着白色内衣，想起了身上最重要的物件。

左雁在隔壁房间和韩伯比划着打了几个哑谜，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白粥端过来。刚把粥碗放到桌上准备缓缓手再端，世初就问他：“齐大哥，昨日救我时可有看见我身上的一把刀？”

“啊，看见了，给你拿回来了，放在……外祖父房间了，现在要吗？”左雁有必要先熟悉一下韩伯的人设。

世初不好意思总是劳烦恩人，硬着头皮说：“方便的话，可以麻烦齐大哥……”

“不麻烦不麻烦，”左雁听着他喊大哥就莫名开心，“现在就给你拿。”颠颠地又跑了趟隔壁，把昨天世初腰上佩的刀拿过来。世初现在没力气，他贴心地把刀放到靠墙的床里侧，顺口问了句：“什么刀这么宝贝？”

世初看着他的眼神转瞬间涌上了哀伤，低声说：“是我朋友的，就是把你认成他的那个朋友。那年，一场大火把他家烧光了。等我去的时候，真的什么都没了，我只刨出了这个……”

左雁愣住。

“原本外面有个特别漂亮的木盒，烧没了。刀鞘也烧得面目全非，好在这刀的材质好，在大火中幸存下来。我就找人为它重新配了鞘。我不擅用刀，带它也不是为了防身。就是感觉只要它在身边，心中就踏实，好像我的朋友……也没有离我远去。”世初的指尖抚上刀身，明明是冰冷的铁器，却是他心中留存的最后一点暖意。

左雁背对着他站在桌前，调整了呼吸，端着粥碗坐到床边，说：“有的东西呢，走了就走了，没必要念念不忘。人活着要往前看。来，喝粥吧。”

与山中闲适的氛围不同，皇宫中处处都充溢着焦躁不安。皇上吃不下早饭，秘密传召了吴子林。

“你带着太医和太仆寺的人去灵山验那匹马，低调行事。朕对温强不放心。”

吴子林领命，带着太医去接上了太仆寺卿和兽医，直奔灵山。马车中，几人都不说话。吴子林率先打破沉默，说：“郭大人，相信六殿下吉人天相，定能安然归来。”郭元堇礼貌地朝他点了下头，道：“多谢吴统领。”

因为郭萱的事，郭信和郭元堇同时辞官。皇上只准郭信告老还乡，把郭元堇从翰林学士调任至太仆寺养马，一时沦为朝中笑柄。作为知情人，吴子林知道郭元堇的难处，更佩服他的义气和胸怀。不畏人言，太仆寺卿做得尽职尽责，让多少等着落井下石的人都挑不出他一点破绽。

马车无法上山，他们只能走向断崖马尸。跋涉了快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官兵守着的断崖。几人刚要接近，就被拦了下来。“什么人？温将军交待，任何人不准靠近此处！”小兵见他们穿着官服，说话还算客气，没直接动手。皇上早料到了这一点，写了一份手谕给吴子林撑腰。盖着玉玺的手谕一亮，谁敢拦就是谋逆大罪，官兵们纷纷后退了几十步。有一人鬼鬼祟祟想溜，被吴子林按住，“谁都不许动！”

太医和兽医一同查验马尸，银针、小刀等齐上阵，细细检查了好久。

兽医把手擦干净，走到郭元堇身边，小声说了三个字：“催魂草。”郭元堇眼睛睁大，看着他，问：“确定吗？”兽医很有把握，点点头：“应该没错。有些细节还需要问问目击人。”吴子林看到这边在咬耳朵，自觉转身回避。郭元堇笑了下，主动走过去对他说：“吴统领，有结果了，我们回宫吧。”

他们离开后，温强接到消息，皇上派人来查了马尸。此时早朝已结束，皇上在朝堂上对此事只字未提。温强心里泛起不安之感，必须有所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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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写困了，今天可能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