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一旁的齐凉都惊呆了，没想到贾教练工作的时候是这种画风。
之后又复盘了两场二队的训练赛，大家的情绪越来越低。齐凉倒是听得认真，有时候还做做笔记。
二队复盘结束后，教练说休息15分钟，之后再进行一队训练赛的复盘。
顾宴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蔫巴巴的几个二队小孩，头疼的皱了皱眉，然后出了会议室，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前，打开窗户点了根烟。
全国公开赛预选赛的第二天，就有俱乐部的高层跟顾宴联系，说战队要是持续低迷下去的话就让他们迁回总部，把好基地留给成绩好的分部。并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全国公开赛拿不到成绩，总部就派人干涉了。说白了就是撤了他这个队长的职，到时候现在战队的这些成员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
顾宴这个人，看上去总是云淡风轻不可一世的，其实心里焦躁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了一张可靠的脸，分部从上到下都对他有一种极强的依赖感，仿佛天塌下来也有他给顶着。唉，一定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顾宴吐了一口烟，低头45度角忧郁的看向窗外的湖景。大概没有人会想到顾宴内心有这样一个戏精。
齐凉出来去趟卫生间，结果就看到顾宴在那静静的装B。……看了眼顾宴身旁的卫生间标志，齐凉选择转身去别的楼层找厕所了。
等大家再次集合在会议室的时候，齐凉才知道，现在一队缺了人，平常练习赛是由二队四人轮流着上的，开始一队的复盘之后，不仅是教练，连顾宴也进入了那种歇斯底里的状态，在Sakima已经习惯了的眼神中，齐凉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二队的小孩都感恩他的到来了。
复盘结束已经是晚上9点了，教练又唠叨了几句：虽然不在一队替补了但回二队训练也不能放松之类的话，就让二队的小朋友回去训练了。
会议室里就剩下一队的四个人和老贾了，沉默了一会儿后，老贾在大家的注视之下开了口：“齐凉，那个……大家都不知道你的情况，要不你简单介绍一下？”
齐凉沉默了一会，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又抬头看向老贾。
“不用太严肃，就是在训练之前跟大家聊聊天儿，比如说你打游戏多久了？之前有没有打过别的游戏？为什么来我们战队之类的。”
齐凉做了一个明白了的表情，然后一板一眼的回答：“打绝地求生不到一年，大概十个月左右，之前打过CF，来HITMEN是别人介绍来的。”
别说顾宴了，老贾听了这个回答也有点头疼，他用复杂的目光看了齐凉一眼，在想说什么的时候又想起上级的交代，只能作罢，又嘱咐齐凉说：“明天十点半开始训练，到时候再看你的水平吧，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像其他队员一样在基地封闭式训练了，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齐凉微微摇了摇头，又看着老贾像是在等他的下一步指示。
“好了，那你今天先回去吧，通过刚才的复盘你应该也大概了解队里的比赛风格了，今晚回去再熟练一下，做好明天四排的准备。”
“好的，明白了，教练再见。”齐凉起身后又分别跟Sakima和KK打了招呼后才出了门。
“顾宴，怎么回事？齐凉来的第一天就跟你闹不愉快了？以后怎么打配合？”老贾见齐凉出门了之后急忙质问顾宴。
“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人家压根儿没理过我好吗？”顾宴朝门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亏你还是队长呢！人家比你足足小了4岁，都知道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你能不能跟人家好好学学。”
“学学学，哎呀行了，说完了就放我们回去，一会还和别的队约了练习赛呢。”
顾宴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其实在想：居然21了，看上去嫩的像个未成年似的。
老贾犹豫了一下又交代：“明天先别和别的战队约练习赛，先看看齐凉的情况，万一不行，就还让二队的顶上。先别对外透露齐凉的消息。一会让肖潇也通知下去，在你们准备好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透露齐凉的消息。”
“行，知道了，那我们先回去了。”
……
这边齐凉刚出门，就看到墙边立着个人影：“怎么，不放心我吗？”虽然嘴里说着这话，但齐凉明显感觉到在看到萧和的一瞬间，自己一直紧绷着的弦松了。
这边萧和照例仔细打量着齐凉的表情：“怎么样？第一次会议。”
“还行吧，宿舍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你再上去看看有什么要添的，明天我帮你一块拿过来。”两人边说话边上了楼，进了齐凉宿舍。
“虽然比不上你原来的卧室，但这个也差不多，你明天先试试，不行我再想办法。”
“行，我觉得也差不多，应该没问题的，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
萧和看到露出小动物般表情的齐凉，就想起了几年前齐寒还在的日子，那时候的齐凉就像温暖的小太阳，而如今的齐凉却像是在黑暗中挣扎的忽明忽灭的星星，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对待，生怕一不小心那最后一点星光就熄灭了。
“那就走吧，今天先回宾馆凑合一晚，明天就能搬进来了。”齐凉和萧和头一天才从英国飞回来，想着俱乐部提供住宿就先在宾馆凑合了一晚。“咱们还是要在这边有个落脚地的，等明后天我闲了就去看看房子，你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你决定就好。”
“那个，你……还是不准备回家看看吗？
齐凉听见萧和这个吞吞吐吐的语气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了，“再给我点时间吧，今年过年，过年我一定回去。”再说到过年这个词的时候，齐凉像是决定了什么，连语气都坚定了不少。
萧和也知道不能逼着齐凉，距齐寒去世已经5年多了，齐凉也已经5年多没回过家了，这期间齐凉也只有第一年在英国见过他父母一次，之后就一直避着没见。自己也从5年前开始再没见过齐凉，直到2年前他父母联系到自己，说齐凉可能不太对，自己才又联系上了他。而那个时候的齐凉，已经患了严重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外加并发的重度抑郁症。
没人知道，失去联系的那三年齐凉究竟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