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动3（2 / 2）

“你心里有我便是最大的慰藉。你爹起初不同意我们，是因为我是丫鬟，你是少爷，本就般配不得。谁想到后来你家会出那些事，一夜之间，府上的物事、仆人都变卖给了别人，我被卖给那沈老爷做妾已是万分屈辱，谁知那沈家老夫人这么容不得人把我扔进这道馆里来。”

“小鱼，都是我软弱，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少爷，别那么说，小鱼不洁之身已然觉得愧对于你。不怪老爷不同意。”

“不怪他怪谁，家里败落，正好能平起平坐娶你为妻，那老头子偏要端他那架子，不肯让我娶你过门。这样的爹，我不要也罢！小鱼，要不然天一亮，我就求道长让你还俗。”

“你忘了吗？就算我还了俗，名义上也是沈家的妾室。”

“那我不管，我们去蘓州，我在丝绸坊也算得力的伙计，让老板派我去那驻守监工丝绸生产好了。”

“你是家中独子，远离他乡，你父亲会让你气死的。”

“他死了好，若不是因为他，我们怎会两地分离。”

“不行，纵使他万分不是，也是你父亲，我怎能让你担不孝的骂名。”

“小鱼，你一切都为我着想，我却实在对不起你。。。。。。”

那对苦命鸳鸯又期期艾艾了一会，最后许下一个“若重回故地，必不离不弃”的诺言。

被唤作的小鱼的女子，目送那青年远去，却不着急返回道观。

她蓦然矗立，良久发出几声阴沉的笑来。

“呵呵，不离不弃。我已经用进宫可能有去无回来激你，你却还是不敢忤逆你爹，带我远走他乡。你这番不堪托付，也敢对我许诺不离不弃。”

她仰头闭眼用月光洗尽脸上最后一丝柔弱，再次睁开眼时，神情竟换了一个人：“有一件事我骗了你，无论是在沈家做妾还是在道观做道姑，日子都比在你那好得多。我师父是除了道长以外最说的上话的人，我一定求她力荐我入宫。进宫变数虽多，但好歹能为自己挣个前程，哪怕时间一到，还是被遣送回观里，那时希望你那猥琐的老爹早早病死别碍事，你这没用的男人能从伙计当上管事，让我过稍微好点的日子。”

那女孩走后，我和媛叹息不已，百里奚和他那小弟把我们送回之前住的屋子，便隐在屋瓦上。我：“这个小鱼真是聪明，知道利用男人的愧疚来加大自己的砝码。更重要的是心狠果断，做出了勇者的冒险。”

姐姐：“原本你放出入宫讲学的消息，是想激将那个你欣赏的女孩，结果她没激出来，倒成全了别人。也好，明日回宫，便带上那个小鱼，成全了她吧。可惜她如此执念，怕是以后会因为戾气过重损人害己。”

“哎，还不是因为身世有些坎坷。”我叹息道：“姐姐，我们这样妄图左右别人的命运是不是太自大了些。”

“我们没有妄图左右谁的命运，虽然我们有那样的权利。只要我们不高兴，可以查处这三个思凡的道姑，杀了她们，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做，我们只是希望逼出她们心里的勇气做出真正想要的选择而已。她们是按自己的心意作出选择的。”

“的确呢，占星上说人都有各自的命数。可人们在命运中，都是靠自己作出选择的呢。”

“等等，媛，我们怎么稀里糊涂地回来了。”

“啊？”

“那个女孩啊？或许她私会情郎的时间排在那个小鱼之后呢，我们赶紧再去那颗树上一趟。”

我们正打算唤百里奚做搬运工时，正碰到百里奚从其它屋顶跳越回来，他脸色有的温吞：“公主，西南方左数第三间厢房有异响，您要不要去看看？”

我和媛被带到屋顶，落地无声，我趴在屋顶的瓦片上细听，却什么都听不到。难道真的习武之人的听力会更好吗？百里从怀里取出一块夜行遮脸的黑纱，用匕首在中央划出一个十字，然后取出一根长针沿着瓦片的缝隙锯开，待瓦片摘下时黑纱立刻覆盖上去，不让月光照进屋里引人察觉。一个宫廷侍卫竟懂这些下九流的把戏，我顿时觉得脊背恶寒，不会我喜欢看春宫图的事情都让他们窥探了去吧？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和媛便缓缓趴下，用手指轻轻剥开十字的边缘，一窥内里。

室内没有点灯，连窗户都是紧闭，明明照不进丝毫光线，可是黑暗里还是快速锁定了两具洁白的胴体。

一朵洁白的昙花盛开在漆黑里，肆无忌惮，绽放自己的美，她惬意地舒展着、呼吸着。为了身上的另一朵花。

另一朵花似荆棘中的蔷薇，美到具有杀伤力。她的黑发是张狂的藤蔓，缠绕碾压着身下娇嫩的昙花。

她们舒展，交缠，休憩，悸动。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个过程她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分明听到她们每一个动作都迸发出一个音节，组成一首我没听过却绝美的乐曲。

我看得痴了。

乐曲越奏越急，越奏越烈，终于在一阵近似抽搐地快乐中攀上高潮。这时蔷薇仰头吐出了一口馨芳之气。

乐曲在至高出轰然而止，花朵们缠绵着，为对方梳理形状。

直到她们相拥睡去，我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媛，她也是痴了。

我们相视一笑，为这绝美之曲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