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八）（2 / 2）

之后几日老学士没再进出宫廷，好好享受了一下生活，顺便帮着瑟伦重新配了药剂，期望这些新的药剂可以让瑟伦在越发寒冷的天气中好受一些。他带着药剂回到宫中，在宫外的点心铺中买了不那么甜腻的糕点。

他照顾着的年轻人还是那么安静，就是少了点活力。他们坐在花园中的亭子里，学士打开了包裹着糕点的纸包，让瑟伦尝一尝。

“这个没那么甜。”瑟伦评价着，慢慢咀嚼完整块糕点，他更喜欢这种味道适口的糕点，过多的甜味只能让他想到兄长，这是他坏心情的原因之一。

“一般人不会在烤好的面包上放过量的糖霜，太浪费了，他们做不起。”配着茶水，老学士吞下口中的食物，牙齿开始微微松动，也许再过个一两年，他吃这些东西也会费劲起来。

瑟伦在和学士聊天的过程中把廉价的糕点解决了个干净，这几天里他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得不错，比前些天无精打采的模样好太多，再往之前比肯定是比不上，有所改善是个好开始。学士也乐意和他分享一些见闻，让瑟伦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他们谈到卡烈安的一些城市里有趣的现象，约定俗成般在女士中散开。说是如果男士给心仪的女士送去礼物传达心意，当女士接受这份心意，那么她们会回赠相仿的礼物，当女士们拒绝，她们会给男士们送红色的花，什么花都可以，只要是红色，所以在卡烈安街头总是能看见拿着代表爱意的红玫瑰哭得毫无颜面的男士。

这让瑟伦感到无比熟悉，学士苍老缓慢的声音让他津津有味的听完，又是另一种感觉，就如饱经人事后的娓娓道来，和记忆里调侃取乐的语调很不一样，他说：“我知道这个，兄长和我说过。”

他的兄长，艾森。可老学士认为他口中的兄长是指他的皇兄，还夸赞了瑟伦的皇兄博识。瑟伦没有介意，毕竟在这里，除了他知道艾森是他的兄长外，没人知晓，就连艾森本人都不知晓。

看到瑟伦眼神又有些湿漉漉的，学士问道：“是想家了？”毕竟他看上去还很年轻，有些太年轻了，现在的年轻人总会经历许多他们不应当承受的遭遇。

倒不是想家，也许有些，毕竟兄长也是家的一部分。总是和艾森有关，没法不去想，他不断思考着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好让自己冲淡脑海中艾森的恶劣行径，结果就是兄长紧闭双眼倒在床上的景象和大殿前的血色交织一起，拉扯成绵长的梦靥，他又要怎样才能去面对这样的艾森。

瑟伦不想让学士担心，这个老者为他操心了太多事，他都不太好意思了，于是连忙把话题岔开：“说起礼物，昨天我刚收到一份。”

“噢？谁送的？”老学士听到这个，眼睛都睁大了许多。

瑟伦说：“不太清楚，是一串项链。”事实上，是一串做工精致，镶嵌了美丽宝石的项链，足够简洁，不算抢眼，女士们看到它肯定会心动不已，男士们也能佩戴着它出席晚宴，因为它放置在深色布料上的模样是那么完美。这串项链在宫女们打扫完房间后突兀的出现在瑟伦眼前，用深色的绒布垫着，放在不远处的圆桌上，同新鲜水果摆在一起。

他起先没将它当作礼物，还想着会不会是哪个宫女遗落的，但它太精美，不像是宫女们会穿戴的饰品，也没人认领。然后一个女官告诉他，是有人送给他的，当他问道赠送者是谁时，女官也摇摇头，并不知情。瑟伦从不佩戴这类饰品，所以，他其实不太愿意收下，因为这串项链如此符合艾森的审美标准，可他和艾森之间的关系却跌入冰点。

学士听完，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言喻，瑟伦投去询问的目光，老学士叹了口气，让他收下这份礼物，既然是别人偷偷送的，大概有所用意吧，说完老学士喝了两杯茶，和瑟伦安安静静坐在花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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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士：我觉得陛下会错意了，赶紧喝两口茶压压惊。

艾森：？这么漂亮的项链难道他还不喜欢？？？？

瑟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