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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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崃曲岛最为广阔的南侧海滩, 今日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正是晌午日烈时, 好在海风清爽带走些炎热。

湛蓝晴空,棉云积垛。阳光在碧澈的海水洒下万千细碎金光, 犹如夜晚天河的璀璨星辰映在海中。清风吹拂而过,海面波纹粼粼灿灿,宛若明珠金辉在水面翩然跳跃。

海滩中央搭建一弧形高台, 高台正中坐着的是蛇王和王后,旁边坐着兀桑、白萩萩以及族内长老。

澧兰和沅止是崃曲岛贵客,也落坐在高台侧旁。

澧兰侧身环视一圈。岛上的螣蛇一族几乎都聚集于此, 将海滩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层, 还有人为寻得最佳观看位置, 幻回螣蛇原形缠绕在里边的树梢上,真个比肩接踵、盛况空前。

今日确实是崃曲岛百年一次的重大赛事——夺标。

参赛之人每人会分发一根箭和一张弓, 弓箭无论大小材质以及弓弦韧性都一样, 是为保证赛事公平。

赛制为分段淘汰制,参赛者并排站立海面上的比赛浮台,听到鹤鸣即可射箭。箭身必须贴着海面, 乘风破浪而行, 若沾水, 箭自落。直至射在前方靶板上,未射中者淘汰。

而射中者也不可松懈,需飞身抢夺靶板上数量不多的旗标, 最终夺得旗标者方可进入下一轮。

每一轮的规则都一样, 皆为射箭和夺标, 但是会依次增加距离。从最先的十丈距离直到最后的四十丈距离,决出一名胜出者。

而整个赛事最令人激动的,是最后决战的夺魁。任何人都可参与夺魁,只要认为自己有能力比拼之前赛出的第一名胜出者,就可上前夺魁。比拼的距离由抢标者来定,一局定胜负。

最终夺魁之人不仅能得到蛇王为此次赛事准备的奖品,还可同蛇王道一心愿,由蛇王助其实现。这也是吸引大家踊跃参与的最大原因。

*

比赛在鹤鸣声中开始,大家的视线全数集中在海面上的浮台。热情顿时被点燃,个个欢呼雀跃着,无不激动,甚至比参赛者还兴奋。

澧兰拉回视线,看向海面的情况,不消会儿,她视线转到身侧的沅止脸上,他也专注在海面上的比赛。

前日兀桑兴致勃勃找来说到此事,邀请他们去参观。

当时她问了沅止想法,他像没甚兴趣的样子,只说了句:“若那距离能有五十丈以上却有几分看头。”

这话直说得兀桑没好意思辩驳,兀桑又问她:“神君的意思呢?母后当是盼望您能出席。”

山里生活平淡,偶尔热闹的事也能醒神悦心,况且盛情难却,她就应下了。待兀桑离开时,她顺带帮沅止找了个恰当理由谢绝:“你师父这几日修炼关头,许是去不得,你勿放心上。”

她当时的确以为沅止不想来才这般说,却没想今日她出发时,沅止跟在她旁边,面色自若淡道:“今日海滩人多,我需护在师父身旁。”

可此刻,他似聚精会神观看海面激烈的角逐,反倒又有了兴趣?澧兰没再多想,视线转回比赛。

第一轮比赛下来,淘汰率最高的环节便是射箭。若是凭空射靶却也容易,最考验的是,箭身必须贴着海面破水穿行,且不可沾到海水。

这不仅需要保证箭射出的速度要极快,且中途的迅势不可衰减,方向万不能有丝毫偏差,至少在射中靶板时,必须维持笔直如钢疾速如电的姿态。

射中靶板后的夺标只是单纯比拼个人得飞行速度,就无太多技巧。

第一轮淘汰方结束,沅止便收了视线,端起茶杯揭盖轻拨茶叶,小抿一口,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澧兰注意到他面上的细节,显然他对这茶不太满意。茶为崃曲岛顶级翠峰针,茶汤翠碧,清香幽雅,垂挂似针。

可沅止向来钟爱自制的白茶,饮不惯其他的茶,六千年前就如此,她也随他变得独独喜好那偏涩的口感。

澧兰转身同一旁侍女交代,递去个小茶罐。侍女接过后,即刻将两人茶杯茶壶收了去,不多会儿就端来新茶壶和茶杯。

澧兰正要端起茶壶斟茶,沅止伸手按在她手背:“哪有师父为徒儿斟茶的道理?”

说着这话时,他双目凝看她,嘴角笑意很淡,心里头早就因为她这体贴入微的举止而翻起雀跃的浪潮。

有个念头化成言语,冷不丁钻入他耳中:她该是喜欢我的。

饮过一杯茶后,这话在他脑中盘旋萦回,最后自动升级成:她定喜欢我!

好似言之凿凿的事实一般,沅止眉眼的舒悦一刻未敛。

他搁下茶杯,瞥了眼身侧的澧兰,她恰视线对了过来,朝他笑了笑:“阿止不看比赛了?

沅止未言,回她一笑,自然而然就握住她搁在扶手上的手。澧兰身子倏然僵住,惊得屏住一口气。

这大庭广众之下……

澧兰慌忙要抽离,哪知沅止的手跟钳子般将她卡得紧,她又不好动作幅度太大,无奈下,只得另一只手将长袖拉长些,遮盖两人交握的手。

她偏身对他低声严肃状:“怎这般胡来呢?不得体统,快将为师的手放开。”

沅止置若罔闻,下巴微微点了点上方和前方,道:“蛇王和兀桑也是胡来?师父觉得他们也是不得体统吗。”

澧兰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梗住了话,瞟了眼他所指之人,只见蛇王和兀桑都握着身旁女子的手,均是面带悦色地观看比赛。

虽说她同沅止是夫妻,但这几年只是师徒身份,哪能真如夫妻这般情意绵绵。何况,就算以前,沅止也不曾与她在外人面前过于亲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牵手,多少有些羞。

她正要开口同沅止说些理由,却被他抢了话:“定情物也收了,婚约也定下,怎就牵不得手?本该负责却要反悔?若师父真有悔意,徒儿不缠,你自挣开就是。”

说着他手劲放了些,用着她能挣脱的力道握着。意味不明地睇了她一瞬,他别开脸看向海上仍在进行的比赛。

澧兰试探地抽了抽,果然没再强迫她,可他方才的语气好生强势,若她真反悔呢?

澧兰这么犹豫着,用着龟速从他掌中寸寸抽离。忽而他转头冷冷睇着她,只睇得她心头一颤,把抽开些距离的手又乖乖送回他掌中。

他好似放心,稍微紧了紧她手,才又扭头看回比赛。

这人……方才那眼神分明透着:我不太高兴,你莫要反抗。

所以从头到尾哪里容得她拒绝?连裹带夹地将她绑死,后路都给她冻住了。澧兰没好气瞪他后脑一眼,之前还说不强迫她,这会儿又原形毕露不是?

一直到比赛接近尾声,沅止也未松手,反而越握越紧,还时不时在她袖中变幻着交握的方式。一会儿十指交缠,一会儿包裹她五指头,偶尔用拇指挠她手心。挠得她手指颤颤酥酥,心跳扑腾扑腾,脸红得好似被太阳烤熟的红果子。

好在今日阳光灼烈,个个都被晒得面颊红扑扑。

澧兰根本无暇观看比赛,心思完全被勾在了他手上,生怕他又使什么坏点子折腾她可怜的五根手指。

忽而沅止侧身看着她:“师父可有什么心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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