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六、那是我的家（2 / 2）

本应互不干涉，绝没有任何合作性的两个种族，竟然能够融洽地配合到这种程度，果然造成这一切的就是……

“当然是真的，比起偶尔只会自说自话显得高高在上没有好脸色的人族，他们可是更加擅长感受和倾听，而且，一言一行也更加直接一些。”突然从身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嘲讽和寒意，撇过头去，就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瞳。

她身边依旧缭绕着淡淡的雾气，事到如今乔信之也算是注意到了，柯白瑞身边还跟着一个擅长金系幻术的家伙，能够在这么多人眼皮子下面还隐藏的完美无缺，恐怕也是个活了许久的高阶妖族才对。

越来越觉得她的存在恐怖了，到底用了什么魔法。

“我倒是觉得，你变成这幅样子，越来越偏离正常人的轨迹了。白瑞小姐，之前我或许也说过？不看清现实不懂得变通，在人族内是活不下去的啊。”听上去似乎并不是多么特殊的对话，但缠绕在双方之间的元素却直接撞击在一起，迸射出激烈的敌意之火。

可是听了这句话后，柯白瑞却笑得更开心了，“怎么讲？”

“你真觉得，异族之间会存在真正相互交融的情况？”乔信之却没有退步的打算，“世间亘古不变的道理，就是弱肉强食，非我族类。所以才需要用绝对的力量去统治掌控，不然是无法迎来真正和平的。就比如你，除了人族之外，不可能再得到更多人的认同，也绝对不存在你永远的容身之地。”

柯白瑞微微一愣，漆黑的眼瞳望向乔信之时浮现出了些许虚幻的情绪，似乎透过他看向了其他的什么东西，一瞬间竟让乔信之看出了无助又忧伤的情绪。

等等，他应该“记得”这个表情。

并不是记录在脑海中，但却是刻印在灵魂上的记忆，在这个瞬间，乍现在了眼前。

漆黑潮湿寂静的地下牢内，某个纤瘦脆弱衣冠不整的少女靠坐在牢笼内侧，曾用相同的表情看过来，只是那双同色的眼睛早已失去了最后的光辉，沉入了永无波动的死亡之海。

她无力张开嘴，说出口的内容并没有传递到乔信之的耳朵内，但嘴角突然扯出的决绝上扬，却非常明晰地刻印在了视野之中。

而那一刻，胸口内再次传来了相同的疼痛。

柯白瑞，不，这个人应该叫——

某个答案呼之欲出，在中途却强行被打破，不知何时已经摆出攻击架势的柯白瑞重新清晰的展现于眼前，而在她的眼睛里，寄宿着非常明亮透彻的光芒，自信且高傲，并毫不迟疑地朝着自己所选择的路向前走着。

“随便你怎么想都好，那都与我无关，而且，我为什么就一定要生活在人族，要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同？最先将我完全抛弃的是人族，那又有什么回去的必要？”

在那双透彻的黑色之中，又一次闪烁出几丝强势的鎏金色，让柯白瑞所展现出来的压迫感又强了几分。

“有一个人就够了，只要他还存在，我就不会是孤身一人。乔信之，收回你刚刚侮辱妖族的话，我们就可以更加痛快地做个了断。”柯白瑞的语气染上了愤怒，“那是我的家，我的归处，不是你这种外来人有资格随便插嘴的地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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