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别离（2 / 2）

傍晚，师徒二人赶到长洛镇上，寻了客栈吃饭休息。

第二日早晨起来，用了早饭。阎老带阿旻找到客栈掌柜，询问何处可以租房。

掌柜尚来不及回答，阿旻已把阎老拉到一边，奇怪道：“爷爷昨天不是说要去远些地方租住吗？”

阎老笑道：“你爷爷和大姐皆聪慧识理之人，不会报官抓我的。”说完转身去找掌柜。留下阿旻在那里半信半疑。

问得就在客栈左旁不远便有房出租。阎老带着阿旻寻去，选了一座稍安静小院租下。又回客栈付了昨晚房费，取行礼赶了马车搬了进去。

小院里边正面是厅堂和房，左边是厨房、马厩，右边是两间厢房和茅厕。阎老安排阿旻住在紧靠厅堂的那间厢房，自己住在旁边。然后又带他出去买了两套新衣和日常用品，大些的物件则叫店里伙计迟些送去。

阿旻捧着新衣屁颠屁颠地跟着阎老回了院子。

两人把院子打扫一番，阎老又给阿旻烧了水让他自去洗澡。然后自己卸了马牵进马厩喂了，又从车中取出自己平日使用的木匠工具整理一番放在廊下。寻思今日先休息一日，明日找人先在院中搭个雨棚，再带阿旻去市场中寻找认识木材：阎老并不接受到别人家中或他处做活，平日只在自己家中做些日常家具等人来买。

至第二日傍晚，几大堆各类木板已在雨棚下边堆放。当夜阎老仍吩咐好好休息。

次日早晨吃过早饭，阎老把院门栓了，拿着工具走到雨棚下空地。因有雨棚遮挡，高处也看不见院中。

无需呼唤，阿旻已在旁边站了。

阎老对其笑道：“旻儿，如何识别木材昨天我已和你讲了几遍，你可有全部记住？”

阿旻点头回答：“记住了。”

阎老说道：“好，记性不错。现在我要雕两块椅背，你为我选两块合适的板子。”

阿旻听命走到一堆柏木板前，按照阎老所教，选中其中干湿最为合适的两块分别指与阎老。

阎老点头，走过来右手手掌虚抬，那堆木板相互之间便立即隔开，悬浮在空气中。接着他手指微招，被选中的两块便从中飞出，剩余木板又落下堆叠在原处。随着阎老手掌变动，两块木板翻转并排竖在空地之上，然后往下一沉，插入土中十余公分之后稳稳立住。

接着阎老却不去拿锤子和凿子，反而走进马车。阿旻奇怪跟上，只见阎老一直走近中间横放之座椅，在其侧面某处用力拍了一掌。椅面竟自弹开，露出一把全体铁铸大斧头来，斧身斧柄浑然一体。

阿旻上车观看，发现此斧除了整体比平常斧头大了多倍之外，斧尖斧踵比例也较长较细，斧刃锐利。

阎老说道：“此斧我以普通铁精铸造。历时七天。长三尺三寸，斧身长宽皆是一尺三寸，斧背厚度五寸：你去拿起试试。”

阿旻见铁斧巨大心中为难，阎老笑着鼓励。

无奈，只好双手握住斧柄尾部用力上抬。哪知斧头竟然甚轻，跳将起来正往自己头上砸去。幸得阎老一掌按在斧身上挡住，否则非头破血流不可。

“怎么这么轻？！”

阎老从阿旻手中提过斧头哈哈笑道：“就是这么轻了，不然你怎么用来雕刻？原因往后再和你说，武器铸造也会慢慢教你，你且跟我过来。”

阿旻一边跟着跳出马车一边心中纳闷：“以往爷爷都是用锤凿雕刻，怎么教我时却用斧头？”

阎老右手提着斧头，走到竖立木板之前一米左右站定，然后身体向前微倾，手臂随意晃动起来，双脚时而前进后退。

阿旻只见斧刃、斧尖、斧踵在木板上快速游走。初时手掌、斧头尚可见痕迹，后来只留一片斧影。

木板上榫卯、镂刻、图案随之逐渐出现。

不到一刻钟，两块椅背已经完成。一雕龙，一画凤，升腾游走之状栩栩如生。

摸之各处，光滑如镜！阿旻张口结舌道：“这样的木匠，我却想做……”

阎老哈哈大笑：“你前几日还说不想做，如今变得到快。可是要做到如此技艺，却并不容易。”

“旻儿必刻苦练习！”

阎老微笑：“好好好，我与你一斧一斧教来。需用手腕发力，方能运转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