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盟（2 / 2）

也许画面在抖动，只是太黑了看不出异状。紧接着画面被橘色的火光照亮，火势迅猛地扩散开来。

录视频的人更加惊慌，他似乎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发出声音被谁发现一般。

这时火光的方向走来一个脸上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他好似已经发现了录视频者的存在，于是优雅地朝着镜头而来。

镜头天旋地转的晃动之后，伴随着刺耳的惨叫与手机砸落地面发出的碎裂声，画面又恢复成最初平静无澜的黑。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个男人我认识。”尽管只有短短的数十秒，阎非天还是一眼认出手机录像中的人，“他叫黄翟，是罗曼的人。”

“我也认识，一个不好惹的角色。”野犬伸手拉近桌上的烟灰缸，掐灭了手中的烟，“据说看过他真面目的人都死了。”

“这就是武澈弄到的把柄？没有其他东西了？”阎非天收回视线，目光冷冷地望向野犬，等着他的回应。

“他给我的就这两样东西，一个牛皮袋，一个短视频。”野犬说话的样子不像撒谎。

但这两件东西之间必定有什么联系，他的照片，表面烧焦的就诊卡，着火的整容医院，以及出现在火灾现场的黄翟。

阎非天的脑海里掠过他在师父死前监控里看到的另一个自己，那张与前世的他长得相差无几的脸，难道罗曼她拍下他的照片是为了……

“阎非天。”野犬突然喊了一声阎非天的名字。

沉浸在思绪里的阎非天条件反射地看向野犬，后者像试探又似别有深意地说：“武澈和我说他怀疑我们的大统领阎非天死了。”

野犬眯起眼细细地观察着阎非天的表情：“你好像不惊讶？我刚刚说出阎非天的时候，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以为我在喊你。”

“野犬组长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当成你们的大统领。”阎非天镇定自若地回道，“我有自知之明。”

“的确你和我们的大统领无论个头啊身高啊年纪啊都相差甚远。”野犬故意地强调着其中的差别，可忽然他又话锋一转道，“可气场上你们两个人倒很是接近，你瞧，就是这不可一世的神态，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兄弟。”

见眼前那张清秀的俊脸未起一丝波澜，野犬轻吁了一口气：“不为所动么？”

“如此荒诞的猜测，野犬组长希望我有什么反应。”阎非天直接把问题抛还给野犬。

“好吧。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的目的是向罗曼复仇吧？”野犬盯住阎非天，“所以你才特别想得到罗曼的把柄，我说得对么？”

这一点阎非天倒是没否认：“我要她为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野犬点点头，背靠向椅背：“但你也清楚罗曼现在是大统领的女人，你根本动不了她。”

“你不是说武澈告诉你他怀疑大统领死了吗？你觉得他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阎非天装作不晓得自己死讯地追问野犬。

“他没和我说他的怀疑理由，但我相信他不会信口雌黄。而且我用此把柄威胁罗曼别干涉我的复仇，她也同意了。若这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和这段视频毫无用处，按罗曼的性格她才不会受我要挟。”野犬一副很了解罗曼的笃定语气使得阎非天微微皱眉，但他没反驳野犬的话，因为事实确实如野犬所言的那样。

罗曼能乖乖听话，就说明这把柄相当重要。

阎非天沉思的同时，野犬又掏出了烟，但这一次他犹豫了几秒并没有点燃，而是把那包烟塞回口袋，他的语调很慢低哑的嗓音透着疲倦，“我这些年就是为了报仇而活，如今也算求仁得仁。”

“复仇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阎非天的双手握紧桌沿，“即使达到目的，也回不到过去了。”

“是啊。”野犬赞同地点点头，“回不去了。”

感叹完，野犬拉开抽屉，取出一枚小U盘，他把电脑里这段视频剪切进U盘中递给阎非天：“我已经不需要它了，这些都给你吧。”

阎非天接过U盘放入裤袋，U盘滑进裤袋与先前那张就诊卡紧挨着。

“谢谢你的帮助。”阎非天淡淡地道谢，扶着办公桌站直身准备往外走。

“等等。”野犬喊住阎非天，“麻烦你再和武莲，不，武堂主说一句。”

阎非天回过身，等着野犬的下文。

“我，代表戌犬组，愿意与寅虎堂结为盟友。”

听到野犬结盟的请求，阎非天用冷静的机械音提醒他十二众的规矩：“十二众不允许互相结盟。”

一旦被发现，就会遭到通天塔的处罚。

“你倒很熟悉我们十二众的规矩。”野犬调侃地笑了笑，而后又收敛笑意严肃着神情说，“私下结盟只要不外泄消息就行。更何况……”

野犬顿住话音，他直视着阎非天幽暗的冷眸一字一句道：“倘若大统领真不在了，那我们就更无所畏忌了，你说对嘛，林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