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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非天扫了一圈桌面,找到了一支钢笔。
从精致的外观判断,这支钢笔价格不菲,但再贵的钢笔在阎非天眼里只是一件工具。
拔掉笔帽,阎非天正准备撬锁之际,门外再度响起脚步声。
想坐回椅子上俨然来不及,阎非天镇静地背靠墙壁,往门口移动。
绝佳的听力使阎非天更早获知来者只有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就好办了。阎非天冷下眸色,抓紧了手中的那支钢笔,他犹如蛰伏的猎豹静静等着对方推开门——…
尖锐的笔尖扎入对方的咽喉前,阎非天看清了那人的脸。
于是阎非天中途顿住刺入的动作,改为抵住来人的喉咙,借着惯性将人逼向墙角。
一滴冷汗自秦守的额角滑落,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凶器”,又看向一脸煞气的阎非天。
“你回来做什么?”阎非天用平静的机械音问着秦守,眼神中却透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我不是野犬的人,我回来是想帮你。”秦守蠕动着喉头解释,“相信我,我绝非有意那么做,我没有背叛堂主大人。”
“那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带走严苏安?”阎非天没有移开笔尖,他质问着秦守理由,“你知不知道你的堂主大人很担心你,联系不上你,她还以为你遭遇什么不测了。”
“我……”秦守握了握拳头,还是和阎非天坦白了事实,“野犬拿我过去给治安局当线人这件事,威胁我将严苏安带走。我怕这件事曝光会拖累堂主大人。”
阎非天微微皱眉:“你把严苏安带哪里去了?”
“亥猪的冷库,野犬想让严苏安在里头活活冻死。”
“野犬人呢?”阎非天追问。
“他到楼下去了,好像是想通过监控亲眼确认严苏安的死亡过程。”秦守一边说一边瞄了瞄静悄悄的走廊,“我趁看守我的人不注意打晕他们溜过来的。我们的时间不多,这楼里全是野犬的人,我们恐怕很难逃出去,也没办法通知堂主大人。”
阎非天放开了秦守,算是相信了他的说辞。
“那我们抓紧找找这办公室里有没有可以联络外界的工具。”阎非天背过身走回到办公桌前。
“我来帮你找。”秦守自告奋勇道,“不过野犬警惕性很高,我觉得他不会给我们留下能联络的工具。”
“谁知道呢,百密总有一疏。”阎非天有些吃力地蹲下身,他用钢笔的笔尖开始撬锁,“野犬的注意力全在严苏安身上,他现在太着急复仇了。”
野犬特意抓他来,就说明他悬赏严苏安这一举动逼急了野犬。
阎非天一脸笃定地慢道:“按野犬的脾性,他绝无可能让严苏安死在别人手里。”
“抱歉,我破坏了你的计划。我没想到野犬会在治安局里找到我的档案。”秦守自责地说。
“难怪那时候提治安局,你的脸色变得很奇怪。”阎非天之前就注意到秦守复杂的神色,只是当时他没问而已。
秦守的眼里掠过一丝丝诧异,他没想到阎非天那么早就觉察到他细微的面部表情变化。其实别说野犬不相信这位林少爷是普通的公子哥,他也不信。瞧林少爷这撬锁的熟练度,试问哪家的少爷能做到像他那般?
秦守注视着专注撬锁的阎非天,凝聚于心中的疑惑愈来愈深。
“打开了。”随着清脆的金属转动声,阎非天成功撬开了一层抽屉。
伸手拉开抽屉后,他被抽屉里的一个牛皮纸袋吸引住了目光。
不知为何阎非天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拿起牛皮纸袋时,跳动得比平常还要猛烈。
他迟疑了半秒,才解开牛皮纸袋上的白色细绳。
当阎非天将牛皮袋里的东西倒出来时,他愣住了。
牛皮袋里全是一个人的照片,这个人既不是野犬的青梅竹马忘忧,也不是武莲,而是他。
准确的讲是前世的他,十二众的大统领阎非天。
不同角度的生活照、证件照,还有几张甚至是他洗澡时的照片,这看着就像身边人拍摄的,不,拍摄照片的人不用猜就是罗曼。
因为这些照片涵盖了他这十年来不同时期的模样。
他仍记得罗曼当着他的面拍下他照片时娇俏的笑靥。
“为什么拍我?”激情过后,他揽住她的肩头,嗓音略微沙哑地问。
“因为我想留作纪念。”她躺靠在他的身畔,温柔地笑着,“纪念你与我共度的时光。”
纪念?
如今他才不信她狗屁的借口,她那么做一定别有用心!
思及此,阎非天不由地攥紧了其中一张照片。
除了照片以外,从牛皮袋中还掉出了一张疑似就诊卡的东西,就诊卡上的表面有点烧焦的痕迹,隐约可见“整形塑形”四个字,其他字迹早已被熏得漆黑不可辨认。
阎非天将这张就诊卡收进口袋,他的头脑因怒意而变得更加冷静。
“林少爷,你不碍事吧?”秦守奇怪地望着见到照片神情骤然阴鸷的阎非天。
“我没事。”阎非天若无其事地摆摆手,危险地冷笑道,“但有人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