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二话 白雪（2 / 2）

“不错，这一觉睡的很沉。”张自悦坐起身笑道。

“你喝了我广寒宫的孟婆汤，这一觉醒来才是真的醒了。”

“孟婆汤？”

女子轻声一笑，身上的银铃立时不住作响“这孟婆汤，会让你忘记一些对你很重要的人或事，每日还会沉沉的睡上两个时辰。”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听过一句话：‘为我用者生，不为我用者死。’我绝不会为人所用的。”

“可你也不会与我为敌，不是吗？”

“这事你也不确定，不是吗？”

女子听了又不住笑起来，道：“你说得对，我也不确定。我没有杀你，只因为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谁。”她顿了顿又道：“我很好奇，一个怎样的人，才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掺合别人的恩仇！”

张自悦淡淡一笑道：“我这样的闲人。”

女子摇了摇头：“你的确是个闲人，也是个奇人。你可知喝下孟婆汤忘掉的事情，都会在梦里说出来。可你说的都是别人的事情，尤其是那个周明羽的事情，完全没有你自己的过去，我不相信竟有人完全不在乎自己。你到底是谁？”

张自悦笑道：“你猜我那么久，也让我来猜猜你吧。吕馫玉？”

女子听到此语，身子顿时僵住了，过得俄顷，她才缓缓摘下幕篱，露出她那倾城之容——江湖第一歌伎吕馫玉。

“想不到姜漆雨也是个多嘴的人。”吕馫玉摇了摇头无奈道。

张自悦笑道：“你错了，姜漆雨并没有告诉我任何关于你的事。”

“哦？”

“你当时告诉我十七年前真相时，我就在怀疑了。既然广寒宫少主真的在隆兴，那么郎黎和宰父绒必然有一人是内应。其中，宰父绒已死，那定然是郎黎了。你与郎黎关系匪浅，当时我还猜想，你或许是广寒宫堂主之类的人物，没想到适才一诈，你倒不打自招了。”

吕馫玉此刻笑得更甜了，笑道：“你若不能为我所用，实在是我的损失。”

张自悦又道：“哈哈，姑娘容在下再猜一猜。姑娘起初并未立即杀了义好仁？”

“不错。”

“只因，姑娘也想让义好仁为广寒宫所用……”张自悦说到此处不觉轻笑一声，又道：“不对，是为姑娘所用。”

吕馫玉听后，双眉轻皱，道：“为我所用，不正是为广寒宫所用吗？”

张自悦摇摇头道：“不对，若只是广寒宫招贤纳士，令尊又怎舍得让姑娘亲自来。若不是要为姑娘自己所用，姑娘又何必亲力亲为。”他想了想又道：“看来姑娘派玲铛姑娘跟着姜漆雨，是还想让姜漆雨为你所用。”

“姜漆雨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玲铛自幼便是我的贴身侍女，与我情同手足，我从未命令过她什么，她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

张自悦点点头笑道：“由此看来，连广寒宫的少主都要自己亲自笼络英杰，莫非广寒宫内已出了什么大事？”

吕馫玉听了，顿时立起身道：“你说的已太多。”她说完转身推开房门，又道：“你也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广寒宫内并未出什么大事，只不过广寒宫宫主早已不是我父亲。”话音未落，人已离去。

俄顷，忽有一封信自窗外飞来，但闻窗外吕馫玉道：“此信是三天前一个青年送来给你的的，我收了，此刻转交与你。”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淹没在黑夜蛩响中。

张自悦打开信封，只见信上写道：

昆仑派第二把交椅蒋梦鹿前辈突然宣称退隐江湖，昆仑派已发出请帖邀我周家前往。爹爹命你九月初五前务必到达台州相会。分别数日甚是思念，届时又可相会。

署名，周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