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2 / 2）

玉九歌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疑惑的目光注视着他，谢喻远从腰间唯一完好的一块布里摸出了一只哨子，献宝似的朝她晃了晃，一口白牙笑的格外妖孽，玉九歌认得，当日谢喻远就是拿它召唤来了那只硕大的海东青，只是玉九歌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他可以随时出谷，为何还要在这破茅屋里与她虚度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她出神间，一声清亮的带有旋律的哨声响彻天际，惊起了崖底山谷的飞鸟，一声更加清亮的鸟鸣传来，随着一阵大风，还是那只熟悉的海东青稳稳的落在了面前，谢喻远摸着它的毛，“飞鱼，有没有想我啊”，那海东青亲昵的拱了拱头，发出一声悦耳的叫声，仿佛在给出肯定的回答。

谢喻远指着海东青，柔和的嗓音带着一点低沉的情绪，“它叫飞鱼，是我幼年时母亲送给我的”，玉九歌为这鸟的名字，心中一阵唏嘘，缓缓开口，“明明是一只鸟，为何叫飞鱼”，

“因为……，因为小爷高兴啊”，谢喻远朗声回答道，还顺了顺飞鱼的毛，“小飞鱼，你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对不对”

玉九歌脚下不稳，险些摔倒，“到真是个别致的名字”

“若是小爷高兴，它也可以叫兔子，一只叫兔子的鸟也很个性是不是”

玉九歌平缓了气息，不再开口，她怕她在开口，还指不定能从这妖孽嘴里听到什么更雷人的话。谢喻远见玉九歌吃瘪，嘴角微微勾起，一双桃花眼眯笑着，飞鱼感知到了自家主人不一样的的情绪，欢快的叫了几声。

玉九歌一身粗布衣裳，立于破茅屋前，她未想到心如死灰的她会在此地绝境逢生，在风中飘摇的破茅屋里她找回了自己，从此后，懦弱无能，只会哭泣的玉九歌已死，活着的只有带着一腔怒火和满身仇恨的玉九歌，从此，玉九歌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那永宁皇城中死去的亡灵们，玉九歌拿出自己的那把“清刚”，她掏出匕首的一刹那，谢喻远手中折扇轻抚，眸中尽是紧张之色，玉九歌手握“清刚”，拿起垂于胸前的一缕秀发，轻轻一挥，发丝落地，“自此后，玉九歌已死”，字字诛心，铿锵有力，谢喻远见她用刀只是为了断发，长吁一口气，手中的折扇也在掌中收起。

体型硕大的飞鱼，扑棱着翅膀，缓缓朝天空行去，玉九歌坐在飞鱼的背上，寂静冷漠的背影，在这翱翔的天际中尤为落寞，谢喻远坐在她身侧，“你有何打算”

“报仇！”，简单的两个字，不带一丝波动

“如今，在外人看来，你已是死去之人，如何报仇”，谢喻远略微冰凉的语气让玉九歌晃了晃身子，

“报仇二字，谈何容易，古往今来，多少皇家血流成河，多少豪杰因江湖恩怨陨落，你见过哪一人是复仇成功者”，见她未应声，谢喻远又补了一句。

过了很久，在飞鱼即将要飞出沉寂崖的时候，玉九歌忽然抬头，“我知道，我会让自己强大起来，他们欠我的，我都会一样一样的讨回来！”，言语中带着肃穆的杀气，眼中染上了狠厉之色。

谢喻远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样的转变于你，究竟是福是祸”

随着飞鱼的一声高鸣，玉九歌他们已离开沉寂崖，往南飞去。

玉九歌看着脚下奔腾的的山河，心坚如磐石，“楚煜，秦宵，秦思思，你们都准备承受我的怒火吧，我玉九歌穷尽一生之力也会让你们为所做一切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