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2 / 2）

阿里·狄友海此时此刻都无法忘记那个场景：周振雄将土匪头子的脑袋按在地上，掐得刚才凶神恶煞的土匪头子嗷嗷直叫，而周振雄则一边喝着小酒，一边一字不差地复述着阿里·狄友海曾经说过的话，只是在每一句结束之后，问了一声“对不对”。

土匪头子嗷嗷应是，一边求饶，周振雄不依不饶地提出下一个问题，而他哪敢反驳，只能哭爹喊娘之后重重应是，期间还不乏“我再也不敢这缺德事了”之类的后悔莫及。

“周先生虽然没明说，但我知道”阿里·狄友海摸着头，瞥了一眼趴在地面上不知道是睡觉还是装死的周振雄，“他是想告诉我，要有力量才能贯彻正义”

不不不，估计没这么沉重，他可能只是喝醉酒了而已。

前段时间，伍不归托周振雄找几个信得过的登天者，但却是阿里·狄友海自己找到了他。起初周振雄还不怎么认得出他，后来被他一提醒才想起这事。

伍不归记得周振雄介绍还满脸羡慕，就阿里·狄友海自己所说，他在那之后便去了第一通天塔那边找师傅，有了奇遇，一位剑阶登天者指点了他。

他倒是没说这剑阶是哪一位，不过想起当时他见不觉使那表现，估计是白武安指点的他没跑了。

阿里·狄友海忽然眉头一皱，表情也沉重起来。

“怎么了？”

“有一些东西我不是很明白，想找队长讨论一下”阿里说。

该不会是“正义是什么”之类的哲学问题吧，伍不归刚这么一想就觉得十分麻烦，但自己是队长，照顾一下队员的心理问题似乎是分内的事情，就这么拒绝了好像也不是很好。

做队长可真累...

“说吧...”

阿里看伍不归艰难地点头，表情越发凝重，连连点了几下脑袋，才说：“我有一个朋友”

这个俗套的开头，肯定又是借朋友的名字讲自己的故事，伍不归心想着，一边将他的‘朋友’在心里想象成他的模样。

“他是一个登天者”

看来猜得没错。

“和同伴们一起上塔的时候遭遇了意外，同伴们受了重伤”

阿里狄友海的声音沉重：“他虽然很有潜力，但还在修炼中，没有办法救下那么多人，所以他把他们都杀掉了”

都，杀掉了？伍不归目光眯起。

阿里·狄友海避开他的脸，斜视着地面说：“回到地面，他被大家谴责，他自己也很后悔...”

这是你来这个地方的原因吗？伍不归心想。

“...所以他想找方法想补偿登天者的家属，比方说进塔帮他们找回逝去者的东西，想用这种方法洗刷自己的错误”

回想起阿里·狄友海听到自己提出夺回雷果身体时那副惊讶万分的表情，伍不归就觉得头疼。

他所做的，意外地和伍不归做得很接近，只是目的不同。

截然不同的动机，却引发了相同的举动？

伍不归除却感叹“世事奇妙”之外别无他想，而就在此时，阿里·狄友海又问：

“你觉得我的朋友，可以被原谅吗？”

“原谅？”

被谁原谅？被我吗？

伍不归心想着，好半天才说：“如果是我，是这个跟整件事情都没有关系的我，我绝对可以原谅他，因为我能理解”

“能理解？”阿里·狄友海重复道。

“嗯，能理解”伍不归点头，但撇了撇嘴，又说：“可如果我是家属的话...”

“可能，需要时间...”

伍不归本想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可看着阿里·狄友海，他实在无法这么坚决地否定。

阿里·狄友海目光上移，好一会才长叹一声：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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