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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是他前几天太冒失了,所以贺峰才……
可为什么贺峰要联系自己?
白泽琛没有想明白这件事,于是直接不予理会,他很清楚,一旦开启了某到闸门,任由感情不受控制的发展,那么结果,很可能是他无法承担的。
另一边,魏小江愁得很。
果然是获得方式太猥琐,所以老天爷也不帮他?
白泽琛这个白痴居然不通过好友添加。
坑爹吧!
他们学校开学还要两周时间,魏小江天天垂眉耷眼,心里苦却无处宣泄。
愤怒的魏四少想:行吧,你他妈得罪老子,老子不让你好过!
硬是熬到了贺烟的大学九月份开学。
魏小江弄到了一份贺烟的课程表,找准了现代文学课——周二周三各一节。
跨入文城大学的时候,魏小江心道,哥我容易嘛?这他妈是追妹子吧?
也行,那就把白泽琛当妹子追吧。
就不信我四少的魅力不够让你跪下唱征服。
看到贺峰出现在大阶梯教室后门的时候,贺烟差点没把眼睛瞪下来。
“哥?你……来干什么?查岗?”贺烟原本坐在前面,赶紧绕到最后,悄悄问他。
魏小江眼睛不眨地扯淡道:“我最近对中国文学,特别有兴趣,你信吗?”
贺烟上下打量他一眼,用手要去摸他的额头,“你真是我哥吗?我……不是认错了人吧?”
“呵呵。”魏小江指了指后排几个社会人士,“你们学校不是允许旁听?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贺烟摇头,“有古怪。”
“快回你的座位去。”
贺烟刚挪回自己的座位。
白泽琛就从前门走进来,他抱着几本书和一台电脑,原本挺自若的神态,在环顾课堂的时候,与贺峰的笑脸撞了个不期而遇。
……
为什么贺峰在自己的文学课上?
按照常理,他应该去看一眼贺烟在哪里,再顺便做一个逻辑推理。
然而,此刻的白泽琛只觉头顶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整个人都处在不能言说的危境之中。
上课铃声响起,白泽琛在班长递过来的签到本上签自己的大名,随后进入本学期学习进程规划与学习目标的讲述阶段。
他偶尔抬起头,贺峰的眸光就落在自己身上。
确切地说,他每一次抬起头,贺峰的眼眸焦点就在自己身上,自己脸上,甚至他能感觉到就在自己的眉宇之间。
他,要做什么?
等一下课,魏小江立刻让白泽琛领教了——贺峰的行动力。
学生们都陆陆续续地走得差不多,白泽琛在收拾笔记本电脑。
他给班里关系不错的一个同学带了一本最新的文学著述,两人在讲台上简单地沟通了下。
只听见不远处有人轻咳一声。
白泽琛抬眸,贺峰就站在阶梯教室的台阶上,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学生也注意到了,以为是来找白泽琛的,“白老师,那我先去上课,下面还有一节英文大课。”
白泽琛点头,这才注意到贺烟也走掉了,估计是赶着去上课。
一时之间,教室里只剩下白泽琛和贺峰互相对视。
白泽琛败下阵来,“你……是来找贺烟的吗?”
魏小江歪头,低眸,轻笑了下,施施然走过来:“你怎么这么明知故问?”
“什么意思?”白泽琛的手指握着笔记本电脑包。
“我就不能是特地来找你的?”
魏小江单手插兜,站上讲台,与他一起面向偌大的阶梯教室,他侧眸看一眼明明极紧张却依旧故作冷静的白泽琛,“看到我很意外是吗?”
“嗯。”白泽琛这样回答,随后快速地开始收好东西拿起,“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他要转身,魏小江伸出脚,勾住他的小腿。
白泽琛惊愕地抬眸看着他,却见他眼眸带戏谑。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无法言说,他一时间尴尬地无以复加。
“你……”
紧接着,白泽琛听到他低语道:“为什么不加我微信,嗯?”
他的声音就像是具有蛊惑力量的妖魔,令他难以自抑地紧张,他必须要用十二分的冷静才能说出想说的话:“我没注意到。”
“现在加。”贺峰颇严肃道。
白泽琛看着他的眼神,总觉得他好像会随时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
“有什么,要紧事吗?”
“加我的微信,就是要紧事。”贺峰理所当然地道。
白泽琛仍旧不为所动,他道:“抱歉,我得回去了。我的猫还要喂。”
“真是拙劣的借口。”
白泽琛看到贺峰的嘴角浮现一抹清晰可见的暗笑,他的眼眸恢复清冷,“是真的。”
“那你先通过好友申请,我立刻就让你走。”
白泽琛听贺峰的语气非常强硬,他转念,随即将手机拿出来,在他的眼皮底下添加了好友。“可以了吗?”
“可以。”贺峰满意地轻笑。
白泽琛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戏弄了,有种说不出来的莫名愤怒,他转身要走,却听贺峰在背后淡淡道:“周五去酒吧,我请你喝酒,不要开车,好吗?”
白泽琛顿了顿步,头也不回,一言不发地走出教室。
如果可以的话,白泽琛希望自己再也不必来这间教室上课。
否则,他岂不是要次次都记得今天发生的这一幕。
可,贺峰的行为实在是太难以捉摸,他可以神经病一样忽然出现在教室里,要求自己加微信,邀请自己去喝酒,却再加了微信之后,彻底消失了。
白泽琛以为,他有话要说,或者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然而没有。
待到周四,周五的前一天,白泽琛就在临睡之际想:也许他只是一时兴起,也许他根本已经忘记了什么周五的邀约。
更也许,他每天都在邀请不同的人前往他的酒吧,听他唱歌,与他喝酒,谈笑风生——只是这些人中,从不包括自己而已。
猫儿从地上跳到床上,轻轻落在床上。
床头的夜光时钟显示的时间是周五凌晨三点。
白泽琛,再一次失眠。
周五一整天,他沉浸在一份论文的翻译中,将任何事情任何人都屏蔽了出去。
等到下午四点,贺峰发来了一条微信。
【白老师,别忘了,记得来酒吧。】
白泽琛没有回复,甚至都没有理会。
他为什么要去?凭什么他简单的、兴之所至的一个邀约,他就要重视?
于是,白泽琛特地约了一个老同学,驱车从城西大学城赶到城东的高教园区。
在老同学的寝室里,两人畅谈了整整三个小时。
等他从高教园区开车回去的时候,车上的时间显示夜里十点。
在老同学那里,白泽琛一晚上几乎看了一万次微信。
老同学问:“泽琛,如果你有事,我们下次聊。”
白泽琛摇头:“没事。”
等到了家,白泽琛窝进沙发里,黑色的猫儿跳上扶手,窝在他侧,长长的尾巴扫着他的手臂。
他闭着眼睛,有些近乎于恼怒地想:
很好,一切都在他应该有的轨道上。
贺峰的出现,既不能改变他的生活,也不能改变他的意志。
这时,忽然一个门铃电话响起。
白泽琛猛地睁开眼。
自从他买下这套房子,就从来没有人来登门拜访。
“白先生吗?有个访客找你。”保安很年轻,声音脆脆的。
白泽琛下意识地问:“谁?”
“他说他姓贺,叫贺……贺峰。”
白泽琛听到那道声音居然就在保安的电话边,他张张嘴,“好。”
“啊?”保安没绕过来,“你认识的对吧?那我放进来了。”
“好。”
贺峰为什么会突然来,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家在哪里?
从大门口被放进去的魏小江心道:哎,这年头的男人啊,比女人还难搞。
本大爷亲自登门拜访,要不然直接把事儿办了好了。
不过,万一白泽琛第二天醒了哭着闹自杀怎么办?
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