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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了齐盛一中, 魏小江刚和周呈说了回见, 就被一个冲过来的女孩子抓住了手。
咳，男女授受不清。
魏小江抽回手，看看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孩子。
这是夏芷的同班同学，好闺蜜, 家里也是非富即贵, 小名叫柳柳。
柳柳花痴地看着前面快走没影的周呈，道：“你们家小周周真的是帅啊，要不是你天天守着，早被高三学姐调戏走了。”
“……”
顷刻间，魏小江不知道是先吐槽这个昵称, 还是吐槽她这句话。
以及, 高三学姐这么凶吗？内心搓手手，魏四少忽然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咳, 不合时宜不合时宜！
魏小江跟柳柳一起进了高一六班, 一大早高中部得跑步锻炼。
是说早上家里的琴姨递给自己一个包, 里面就装着要换的运动裤。
穿着裙子的女学生都提前跑去洗手间换裤子。
魏小江心道, 那穿什么裙子, 天天穿裤子不就完了？而且这鬼裙子这么短, 一不小心就……
坑爹。
换上松松垮垮的运动裤，魏小江照照镜子，从直男审美上说——嗯, 果然还是裙子好看。
柳柳特喜欢挽着夏芷, 见她今天好像不太乐意, 还偷偷问：“夏夏，你今天怎么了？”
“……没事。”
魏小江想想算了，还是挽着吧，省的把人夏芷的人际关系都搞黄了。
可问题是——为什么连晨跑都要拽着手啊？！
他左右看看，还不止他们俩，好多女孩子都勾着手。
高一的妹子，都在想什么呢？
高中部晨跑意味着周呈也会参加。
魏小江在人群中找了下，没看到。
再加上是一个班级一个班级这样分开跑，他也就没仔细看。
周呈其实没出去，他今天被班主任叫住，临时交代些事情。
学校里在选拔优质学生出国，已经通知下来了，如果选中，等下半年开学，就会调整进入高三重点班，接下去一年时间就得疯狂学习，为出国做准备。
班主任的意思是，周呈学习成绩好，一定得把握住这个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周呈顾虑的点，则很简单。
他的家庭根本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持到，所谓改变命运的那一天。
谈话后，周呈站在走廊上，望着操场上慢跑的几百号学生。
天空蓝得那么清澈，跑道则赤红一片。
每个同学都那么青春活泼，蹦蹦跳跳打打闹闹。
他想，杜拉斯说的不错，十八岁我们都老了。
如今，他还没到十八岁，就觉得内心已经苍老一片。
从人群之中找到夏芷的身影。
难得今天在认真的跑步，往常都是边走边跟柳柳闹着玩。
有时候，周呈很羡慕夏芷，像一个不需要长大的公主，什么事情都有人帮她考虑好了。
对周呈而言，未来是一道是非题。
对夏芷而言，未来是一道多项选择题，选项则从A到Z，任意挑选，甚至全选。
周呈全程关注着夏芷，看她终于跑到终点，双手撑在膝盖上，似乎在调整呼吸。
夏芷忽然有所感应一般朝自己遥遥望过来。
周呈不自觉地往后仰头退了一步，他莫名地注意左右的环境，嗯，没有人看到。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躲避开，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会感觉到欣喜甚至激动。
但今天……他本能地避开了。
魏小江感觉奇怪，那个脑袋明明就是周呈吧？
那个位置，就是周呈他们班啊。
这男孩儿在想啥呢？
高一的课程不算太复杂，魏小江听得昏昏欲睡。
夏芷一米六左右，坐在居中靠后的位置。
魏小江往前看去，每个人在干什么都清清楚楚。
有人在打瞌睡，有人在和同桌传纸条，还有人在牵手……
嗯？等一下？我靠！男女同桌在上课牵手！
这帮十六岁的娃，可真是够了。
中午吃完午饭，柳柳拉着夏芷去教学楼顶楼，说有事要说。
魏小江蹙眉，什么事情？非要换个地方？
不过，夏芷记忆中，她们俩的确经常去顶楼聊小秘密。
魏小江还通过夏芷知道了柳柳各种事情，什么时候第一次来大姨妈，以前暗恋过谁，以及他们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事情……
真是醉了。
还没走到顶楼，魏小江就憋不住地问：“怎么了？”
柳柳说：“我妈妈想提前送我出国，她跟我爸爸在闹离婚，好烦的。想用我的借口出国，不想呆在国内了。”
两人还是在慢慢往上走，魏小江想了想，“那你自己想不想去？”
问题刚出口，就见柳柳神经兮兮地瞪着自己。
“嗯？”魏小江不解地看她。
“嘘——”柳柳立刻捂住夏芷的嘴，拨开她的头发在耳边悄悄说：“那边好像有人哎。”
魏小江往上看看，是通往顶楼天台的一扇门，竖着耳朵，的确有人在说话。
两人小心翼翼地贴到了墙壁边。
“……不要么，不要在这里好不好？”一个女孩子嫩嫩的声音，好像带着点儿害羞。
“他们在干嘛呀？”柳柳轻声地问，眼睛里满是好奇地往上看。
魏小江以多年来的直男经验稍微掐指一算，就知道——在办事……
按照姑娘的反应，嗯，具体应该还没到脖子以下的部分。
魏小江拽了拽已经想走上去的柳柳，“走吧。”
柳柳“哦”了一声。
走了两步，不对啊——魏小江内心的成年人魂熊熊燃烧。
这是学校，又不是酒吧，酒吧就算了，的确不该坏人好事。
这姑娘声音这么脆，明显不可能是成年人！想到黄臻——我靠，这帮不省心的！
魏小江想了想，赶紧大声道：“柳柳，你走快点儿啊，这几步台阶走这么慢！一会儿就要上课了。”
声音大响。
柳柳平白吓了一跳，古怪地看着她，张张嘴“啊”了一声。
魏小江指了指楼上，“快点嘛，我想去天台看风景呢！今天天气多好呀。”
柳柳也跟着应了一声，用力踩了几步台阶。
果然过一会儿，上面的声音没了。
魏小江才摇头，“走吧。”
柳柳点点头，两人正准备一起下去。
忽的，天台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砰地一声砸在墙壁上，反弹回去。
魏小江立刻扭头，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一只脚高抬，霸道地抵在门上，冷冷地望下来。
“啊！”柳柳吓一跳，直接躲到夏芷身后。
魏小江看一眼这小哥，不认得。
柳柳在她耳后轻声道：“这是高一十六班新转来的，好像好像叫莫骏。”
魏小江心道，你知道的可真多。
他拉住柳柳的手，赶紧往楼梯下走。
这莫骏看上去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怎么？坏了我的事情，就准备这么逃了？”莫骏从楼梯上走下来。
魏小江扭头看他一样，很怂地直接拽着柳柳跑了。
他才不想惹事，一群幼稚鬼。
柳柳跟着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奇地道：“夏夏你怎么不告诉他你是谁呢？他没准儿会怕你。”
“……”
魏小江想想夏芷那作风——让他对着人说，你难道不认识我吗？多傻啊这画面，万一这莫骏不认识直接打人……
他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瞬间不想惹是生非。
两人回到教室门前，魏小江却见周呈背着书包站在走廊边，背对着教室，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让柳柳先进去，自己则悄悄走过去，站在他身后，顺着他的眸光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