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谋约不成 上(2 / 2)
汪直打断道:“这个我已经和尘缘说过了,此一时彼一时,她本是尘缘的师妹,帮助其做事天经地义,我怎么能够怪罪她呢,尘缘,你说是不是?”柳尘缘道:“此一时彼一时,父亲说的极是。”
花楚楚道:“既然汪大人不怪罪,那花楚楚就放心了。”柳尘缘问道:“你是回扶桑么,是家里有急事么?”花楚楚点头道:“师兄,有些事情花楚楚要跟你单独说。”柳尘缘和花楚楚来到独处。花楚楚也不顾男女之别,主动抱住了柳尘缘。柳尘缘吃惊花楚楚的主动,但心里不起丝毫尴尬窘迫,他问道:“师妹,你定是以为我们以后无从见面了是不是?”
花楚楚松开柳尘缘,道:“师兄一直十分聪明,花楚楚的心思你从来都是知道的。”
柳尘缘道:“师妹你定还有话跟师兄说,是不是?”
花楚楚道:“师兄,花楚楚趁着闲,抄录了《道衍兵术》,你说花楚楚可以带回扶桑么?”
柳尘缘道:“你既然要,定是有用,师妹你想要如何就如何,是不必问我的!”花楚楚道:“花楚楚谢过师兄。”
柳尘缘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花楚楚道:“此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师兄,他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柳尘缘道:“好,我们他日再见。”柳尘缘剑花楚楚紧咬嘴唇,不解道:“师妹,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花楚楚似乎下了决心,道:“师兄,楚楚确实还有事情要说,但是先说了,你可不得生气啊。”柳尘缘微笑道:“师妹直说,师兄怎么都不会生气的。”花楚楚道:“师兄有所不知,其实花楚楚刚开始有很多谋划,都是想要算计师兄的,计划也如常而行,可是楚楚这些日子一直跟着师兄,慢慢的也不知道自己谋划个什么了。”
柳尘缘笑道:“是么,我都不觉得你有什么谋划,你不是都跟我说了么?”
花楚楚说的是那日汪直让自己去想办法,从柳尘缘口中取得《洗髓经》中最后一部分的那件事情,此时花楚楚也不想多说,因为柳尘缘已经和汪直相认,个中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多说为好。
花楚楚听柳尘缘这么说,也笑着道:“只要师兄不怪,具体之事不说也罢了。”此时松浦石一郎走来,道:“妹妹,我们要走了。”
花楚楚多有不舍,道:“师兄,告辞了。”花楚楚摆手与柳尘缘告别,她跟着松浦石一郎离开,渐渐消失在暗色之中。柳尘缘看了好久,那秦若烟来到其身边问道:“尘缘,你是不是喜欢你这师妹?”
柳尘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算是喜欢吧。”
秦若烟道:“我也喜欢着女子,你看她对你言语暖暖,举止温文尔雅,他若是与你一起那是最好了。”柳尘缘道:“母亲,尘缘说的这喜欢并非那样的喜欢,娘你懂不懂?”秦若烟笑道:“娘是过来人,怎么能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你不懂,男女之间只要破了一层纸,这两个还不是一样的么?”
晚上,雷衡已经让人准备了一桌好饭菜。桌上有雷衡三人和汪直、秦若烟、柳尘缘共六人。六人围坐,汪直叫来一人,那人叫做周达,汪直道:“周达,你也坐下吧。”
周达道:“谢帮主,说着就坐在李庆扬身边。”汪直见菜已经上齐,对柳尘缘道:“尘缘,你可会喝酒?”柳尘缘道:“会喝酒,但是饮得不多。”
汪直道:“那就喝上两杯吧,两杯可行?”柳尘缘道:“两杯柳尘缘还守得住,三杯就不得而知了。”汪直哈哈一笑,道:“那就两三杯吧!”汪直等人一起喝了三杯,而柳尘缘只喝了三小口。汪直本就喜欢饮酒,这点酒根本不起酒意,他看着柳尘缘。
柳尘缘道:“父亲是不是有话要说?”汪直点头,道:“尘缘,有些话为父就在这里直说了。”柳尘缘道:“好。”
汪直道:“说话之前你我先喝下一杯,为你我在此相认。”汪直举杯与柳尘缘相碰,汪直一饮而尽,柳尘缘也一饮而尽,那就是烈酒,辣得柳尘缘非常难受,但终究忍住下去。汪直道:“你之前说的第二个要求是让我、为父以后不得再干杀人放火的勾当,是不是?”柳尘缘道:“是,若是父亲你不能答应,柳尘缘就不会相认。”
汪直道:“我的孩儿,我也没有必要骗你,实话跟你说吧,那杀人放火之人不是我们,而是其他人。”柳尘缘道:“人言倭寇之乱,怎么不是你们。”
汪直道:“按说我们杀人放火,那敌人自然是不少的,可是如此一来,为何还有人主动加入我们呢?”柳尘缘不解道:“主动加入你们?不知道此话怎说?”汪直道:“我告诉你吧,除了俞大猷以外,其他所谓剿灭倭寇的官军无不是杀良冒功的匪徒,仅此而已。”
柳尘缘道:“你是说那些官军为了领取功劳,不是对你们发起进攻,反而去屠杀百姓,那些活着的人就来到了父亲的手下?”
汪直笑着喝完了一杯酒,点头赞许道:“你果然很聪明。”柳尘缘道:“既然如此,父亲你们以什么为生?”
汪直道:“以贸易卫生。”一边的雷衡解释道:“帮主做的是贸易之事,就如当年的郑和一般,只是不如郑和那样做折本的生意,我们可没有大明朝廷那么富有。”汪直道:“扶桑的所有贸易都是我负责,你说我以什么为生?”柳尘缘道:“你们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朝廷为什么要下令剿灭你们呢?”
汪直道:“我想是因为朝廷早有海禁。我们虽然违了这个政令,但是我们没有害人,我们只想与大明的百姓交易货品,不想朝廷之人不分青红皂白,对我们的人痛下杀手,那我们就干脆反之,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做什么杀害百姓的事情。周达,你说是不是?”周达道:“是,帮主说的不错。”
汪直对柳尘缘道:“此人叫周达,他的父母是平常百姓,但是就是被那些所谓的剿灭倭寇的官军给杀了。”
周达道:“公子有所不知,所以对帮主有所误会了,沿海一带有的百姓被屠杀,他们的子女为了复仇,就加入了倭寇的阵营,的确有小股倭寇对百姓烧杀抢掠,当时我们帮主从来没有让手下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秦若烟道:“尘缘,我就说你尚未了解你父亲,就那般说法,确实不对。”
汪直道:“尘缘,你若不信为父,觉得是为父在骗你,你跟我回去后,大可以看看。到时候你就自然明白了。”柳尘缘道:“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我就应该跟继光兄弟说说。”汪直道:“戚继光他若是一个正直之人,他自然会明白其中之事,你也无须告诉他这些事情。”柳尘缘道:“看来是柳尘缘错怪父亲了。”
汪直道:“此时你可是信我了,怎么说也是我的孩儿。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别人怎么说我无所谓,只是我的孩儿不得如此。”众人喝了一个时辰,这顿酒菜才结束。汪直因为十分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在秦若烟的搀扶之下到屋子里睡去了。雷衡也让柳尘缘早些休息,第二天一早还要赶路。
汪直一行人在这一路上扮作探亲的百姓,不引注目十分低调,且行路也不急,一路上悠哉悠、游哉,这样一来他们的赶路就显得较为缓慢了。这一行人走了十几日的山路,终于来到长江边上,他们乘着小船东去,直走了两日的光景,便回到了海上。
这日傍晚,汪直等人终于出了江口,小船行在海上缓缓而行,不到一个时辰,柳尘缘就看见一大队海船在等候,为首的一艘大船迎接而来,这艘大船船长约莫五十丈,船头上的一男子道:“义父黯然回来,毛海峰特来迎接。”
柳尘缘等人乘坐的是小船,他抬头那大船上的毛海峰,只见他生的十分英俊,身材修长,其身着锦缎,显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打扮。毛海峰的身边站着一个容貌美丽身形苗条冰清玉润的女子,其身着狐裘,柳尘缘觉得这女子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汪直等人上了船,那女子到:“见过义父。”汪直对柳尘缘介绍道:“这位是你义兄叫毛海峰。”然后对毛海峰道:“这是我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说完指着那女子道:“这位则是你的义姐易真真。”柳尘缘这才想起来,当年自己在船上救过她,柳尘缘道:“你是易姐姐,我叫柳尘缘,姐姐可还记得?”易真真想了一下,哦了一声,喜道:“原来是你?你叫柳尘缘是不是?”柳尘缘道:“不错,这些年过去了,想不到易姐姐还能够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