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徒劳无功 中(2 / 2)
戚继光道:“此时放心,尘缘兄弟你不说过么,我们本就是守卫边疆的,难道还畏惧边疆有战事么?”
柳尘缘道:“你可不要小看了他们,那瓦剌有一队人马十分厉害,是为白马先锋,当年这队人马就身先士卒,攻入了京城,此次若是发生大战,你们非要做好十足的准备不可。”戚继光道:“我们凭借坚城,这些日子里只要全力做好准备去固守,我就不信那白马先锋会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攻破我戚继光把守的城池。”
柳尘缘道:“好,继光兄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个时候李成梁等人走了过来,原来是李成梁的手下刘力勤把这些事情告之李成梁,李成梁这才前来。李成梁道:“听闻尘缘兄弟你是要自己深入草原,将这五个银子做的大字交给瓦剌?”柳尘缘道:“正是,成梁兄,我刚才已经和继光兄弟说好了,我前去后,你们一定要做好战前准备,此番恐怕会是的双方交战,或是不战,不管怎样,有备无患。”
李成梁拱手道:“你说的有道理,李成梁想不到尘缘兄弟如此厚义,李成梁见识了。”柳尘缘拱手回礼道:“不必,这事情也是柳尘缘的建议,柳尘缘总要把这事情弄好才能够安心。若是双方打起来,柳尘缘只希望能够尽全力让双方罢兵言和。”
李成梁道:“尘缘兄弟,今晚我已经在营中摆下酒宴,专门给尘缘兄弟送行的,你一定要去。”柳尘缘道:“柳尘缘谢过成梁兄。只是柳尘缘明日要赶路,恐怕不能和太多的酒。”
戚继光道:“来人。”这时来了好几个士兵,戚继光让这些士兵道总务营帐里去拿来一个小箱子,将“三万两白银”五个银子做的大字放在箱子里。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这银子有百两重,这一路颠簸,它也可说是也是一个负赘,这一路上恐怕要辛苦你了。”
柳尘缘笑道:“到时候辛苦的是那些战马,柳尘缘有何辛苦。”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
戚继光说完立刻让人去找来两匹最好的战马,以供柳尘缘花楚楚两人明日的赶路。
晚上,李成梁设下了酒席,柳尘缘和花楚楚吃了一会,便因为第二天要赶路,所以就去歇息了。李成梁、刘力勤和戚继光、彭近岳、网心柯五人还在饮酒。
李成梁道:“继光兄弟,假如你是柳尘缘的那位结拜大哥,你说他会不会生气?”戚继光道:“瓦剌人缺少教化,恐怕到时候不仅会对柳尘缘大发雷霆,说不定还会立刻出兵南下,攻打我大明边境。”
李成梁道:“这一点你我看来基本都是相似的,继光兄弟你认为要如何应对那些瓦剌人的攻击。”戚继光道:“我们当要做好守城准备,如弓箭、石头等。”
李成梁道:“这些事情都是小事,我们身为边关守将这些事情只消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行了,我是问你万一瓦剌大军杀来,我们用什么办法将其击退。”戚继光道:“很简单,只要我们坚守,时间一久,他们自然会退却。”
李成梁道:“如此看来我们这一点就不同了。”
戚继光道:“成梁兄莫非有什么办法?”李成梁道:“当然有,我认为对付瓦剌骑兵的办法就是一骑兵对骑兵。”
戚继光道:“行军打仗应该扬长避短,我们的骑兵和瓦剌相比太弱,这样做法我觉得不好。”
李成梁道:“寇可往我亦可往,当年徐达常遇春驱除鞑虏,不就是用骑兵么?当年他们可以,我们为何不可以?”戚继光道:“当年鞑子已经日薄西山,如今蒙元势力虽然不及当年,但是各个部落战力非常,瓦剌靺鞨不就是其中的两支么?我们这样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李成梁有些不悦道:“继光兄弟擅长防守,但是一味的守守守岂不是十分被动?为何不化被动为主动?反守为攻岂不是更好么?”
戚继光道:“成梁兄的想法正是敌人所希望的,对于骑兵来说最难的不是对付骑兵,最难的是对付坚城。只要我们坚守几日,那敌人就会无功而退,何必要大力进攻,到时候死伤之人可比守城的人多得多。”李成梁有些生气道:“继光兄弟,你怎么就知道我们的骑兵会输于敌人,如此妄自菲薄,恐怕不是一个为将之人的作风吧?我们的人马也是久经训练,怎么会不如敌人?”戚继光道:“成梁兄你先不要生气,戚继光不是那个意思,若是久经训练自然是放心一些,但敌人可是天生的骑兵,我们在怎么训练,也定多是五五平分罢了。我们的守备的人数本就不如敌人多,如此消耗我们可消耗不起。”
一边的网心柯道:“李将军,今日你突然说起这个话题来,不知道你的心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彭近岳道:“不错,攻守各有长短,李将军今日和我家公子发起这攻守之辩,想来有自己的目的,李将军你但说无妨。”
李成梁道:“好,我便直说了吧,将军只有征战沙场方显自己的价值,其实我倒是希望瓦剌马上出兵,我等便可以建立功勋,继光兄弟,我们都是镇关将领,你在西边,我在东边,我手中有八千人马,你手中有五千人马,试问你五千人马能够抵挡多少敌人的进攻。”
戚继光道:“只要吧兵器装备精良充足,多少人都攻不破我戚继光把守的城池。”李成梁道:“继光兄弟,你就说处个大概的数字来?”
戚继光道:“就算是二十万大军,也未必能够攻破我五千人把守的城池。”李成梁道:“好,虽然我行军打仗不喜欢守,但是平时看继光兄弟你的守备,这也算不上是大话,如此说来你是五千人地可以抵御二十万大军的进攻,那么十万大军的进攻你只需要两千五百人,现在我要你给我两千人马可好?”网心柯道:“李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说也是我家公子的结拜兄长,你手下有八千人手,怎么还要我家公子的两千兵马?”
李成梁道:“既然我是你家公子的结拜兄长,我自然不会害你家公子。我牌友探子扮作牧民,平时对瓦剌多有打探,这瓦剌内部各种势力纵横,此时格根要集合瓦剌大军,也顶多不过十万人,我只要一万骑兵,便可以在一攻一守之间打败瓦剌大军。”戚继光道:“成梁兄,你的意思是说要出城主动迎敌?”
李成梁道:“当然,唯有如此才能够给敌人致命一击,但前提是要靠贤弟你的坚守。可是刚才和继光兄弟的谈话,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可否认同你这位兄长的话。”戚继光道:“成梁兄,戚继光不知道你为何自信满满。难道那些敌人在兄长眼中不堪一击?如此轻敌,向来可是兵家的行军大忌。”李成梁道:“我只问你到底借不借这两千人马?”
戚继光道:“成梁兄是戚继光的结拜兄长,既然兄长执意要如此,戚继光怎么能够不借。”
李成梁道:“好,既然如此,明日你就点兵两千,让我凑足一万骑兵。这些日子你主管守备之事,俄日我只管进攻之事,如何?”
戚继光道:“好。”李成梁哈哈大笑,他举起酒杯道:“若是瓦剌派兵前来,便是我们建立功勋之时,干杯!”五人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李成梁喝完杯中酒,道:“继光兄弟,你在做此事的时候有没有谢过这么一个问题?”戚继光想了想摇头道:“成梁兄说的是什么问题?”李成梁道:“你如此做法去戏弄瓦剌,等于是折损了朝廷的脸面,而此时朝廷又不知道此事,战备自然不足,万一瓦剌打来,我们坚守不住,那到时候瓦剌长驱直入,你我的脑袋可就没有了。”
戚继光听了,暗想李成梁说的极对,自己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戚继光道:“成梁兄分析的这很对,而我戚继光更是首当其冲。”李成梁道:“所以我们只能够取胜,而绝对没有退路可言。”戚继光道:“成梁兄知道此事的严重,为何还跟戚继光一道。”李成梁道:“你我是结拜兄弟,我自然要与你一道生死,这是其一,其二是有此一战,你我建功立业,声名也会名扬天下。身为大好男儿,便是要如此抱负。”
戚继光道:“想来尘缘兄弟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李成梁道:“几日相处,我觉得这尘缘兄弟是可遇不可求之人,然他对帝王将相之事不甚了解,没有想到这点也不足为奇。如今他亲自带着那银子前去瓦剌,可见此人的胆识。所以我们为人就要如此,到时候那瓦剌大军前来,他们一直都认为我大明士兵只会凭借坚城抵御,我们反其道行之,定会让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李成梁说来说去还是回到了战法来了,他见戚继光的样子,就知道戚继光根本没有下定决心,所以在弯弯拐拐之间劝戚继光真正地去下决心,否则那两千失败不甘受自己的调遣,到时候战力就会下降。戚继光此时也没有他法,暗想李成梁的打法说不定可以出奇制胜,想罢苦笑道:“本来戚继光还觉得大哥的计策不太好,但是眼下我们没有了退路,这番作法未尝没有道理和胜算,那就按照成梁兄说的去办吧。”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柳尘缘就和花楚楚一道带着装着“三万两白银”的五个字的箱子北去。走了十几天的路,也没有遇到瓦剌骑兵,两人在草原上辗转好多日,也没有见到瓦剌的军营,过了三日,终于遇到了瓦剌的士兵,这士兵正是阿图鲁的近侍阿里木,那阿里木认得柳尘缘,便柳尘缘带着来到了阿图鲁的大营里。
阿图鲁从阿里木的口中听说是自己的兄弟柳尘缘亲自前来,忙亲自迎接,然后三人就在军营里相坐,阿图鲁见柳尘缘和花楚楚两人风尘仆仆,就让人去准备了肉汤和烤肉,阿图鲁道:“我这个做大哥的不知道兄弟你前来,尘缘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们草原之人向来是逐水草而居的,你这一路不辞辛苦地在找我们,到底有何事情?”柳尘缘拍了拍身边的箱子,道:“柳尘缘此行是专门给大哥送来三万两白银的。”阿图鲁一看柳尘缘拿着的那个箱子,立刻就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我说尘缘兄弟,你这三万两白银就只有这么一些么?”
柳尘缘道:“没错,大哥你好好看看就是了,不知道弄得对不对。”阿图鲁嗐了一声道:“当然是错了,这还用说么?三万两白银,我看至少也是有满满的一马车了,所以你这怎么可能对呢?”柳尘缘将那五个字拿出来,道:“大哥,你看这就是那‘三万两白银’。”阿图鲁虽然不懂得汉字,但是他此时也明白了过来,他面色十分惊讶,道:“他们说的就是这个?”柳尘缘将其给了阿图鲁,阿图鲁拿着那五个字,苦笑了好一会,道:“这定是兄弟你想出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