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铜炉无间（2 / 2）

“……”

凌夜的这个问题，亦让妖人七公子有些呆滞了一会儿，稍许，妖人七公子才放下了手中的杨苑主，缓缓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感慨说道：

“或许是天命也不一定！”

“天命？你这样的人，还会信天命？！”

此时四野无人，暗沉迷蒙间，其他人都已经昏迷了过去，只有妖人七公子以及凌夜二人的对话响起。

“其实，我们当然知道，此番所作所为，有违天道人伦、惨绝人寰！可是，如若再如此下去，我们的宗门、家园、亲人、朋友、同伴，还有族人、传承……一切的一切，都将会白白消逝灭亡而去！这样的代价、这样的结果，谁又愿意看到呢？大劫之后，凡间、仙界都不可能再复从前了！这是一个恐怖的真实！”

“既然如此……为何要杀我义父？他的信念也是想要拯救凡界，沟通上界……”

“上界是真魔！是混沌魔族！非我族类，其心可诛！”

“你这是妖邪妄言！”

“呵呵……你真是太天真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懂得了什么……”

“你别转移话题……我义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求我？……哈哈……求我告诉你呀……哈哈……”

“你！……”

“这天地，并不是向你想的那样！正在向着美好光明的一面成长！相反，这无边的百年前浩劫，正是说明了，从前的一切……狗屁的天道、仙庭混账东西……以及下界的世代帝庭，都是一群真正的废物、真正的弱者！是他们！他们！把这方天地，变成了这样一个……人间炼狱！天地……万道……正在被他们的累累恶行，消磨殆尽了所有的生机！一切都已经在腐朽衰败、糜烂不堪……正在向着毁灭……绝望的苟延残喘而沉沦下去！

而我们！我们已经忍受够了！够了！这一切！无尽沉沦痛苦的这一个恶果！我们已经承受够了！……哈哈……哈哈……哈哈……所以，就加速它的灭亡与毁灭吧！……我们！我们要建立一个真正强大！真正的大道维系永昌的天地、世界！重开天地、世界！这是唯一的出路！而顺从我们的！便可永远昌盛于崭新的天地万道、万界荣华之间！而忤逆者！杀无赦！至灰飞烟灭！或驱逐流放于混沌！再无可能得到救赎！”

“你说的太偏激了吧！这天地大劫早过去了不是吗？万道已经开始复兴苏醒，新的秩序、帝庭、仙庭……一切的一切，不都开始陆续建立起来它应有的良好秩序了吗？！”

“良好秩序？！你义父的死！凌天伪皇的入魔！这就是你所说的良好秩序！？”

“……”

两人的话语，又在先盟主凌逸笙的死上，陷入了沉寂！

罡风不时带着妖魔煞力、六道撼天余波，席卷着残坡山河阒野，此间的万物似乎已经萧枯寂灭到了极致，幽冥死力气息，开始慢慢浸染、腐蚀，幽怨可怖的鬼魂，不时肆意尖叫袭扰相噬，比之前的妖鬼还要恐怖恶毒。

“人心本善！然而……即使人心本善！在这炼狱之中，世代轮回辗转，又有多少人灵性善念不变？我们的先辈，在天道、仙庭、神圣、帝王愚昧恶毒的统治之下，早就已经混沌如魔！”

“你们的先辈？他们不是昆仑仙山的得道仙人吗？！”

“昆仑仙山？！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昆仑早无仙，人心已如魔！桃源终是骗，铜炉奈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