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英雄（2 / 2）

王钦还在思索怎么摆脱这个恋童癖，听到“作弊”两个字，心里突然“咯噔”一声。然后仿佛本能似的，站起来就想逃走。

乔清隆抓住他的手腕：“等等，老子……老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而且我知道你最终不会作弊。”

乔清隆略显善意的说明让王钦有所放松。

“因为你是个穷逼，在竞价中被刷下来了。”

王钦：“……”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说乔清隆是神经病了，他真的喜欢专挑别人伤口往里戳啊！

乔清隆重新把王钦拉回到自己身边：“先坐下听我说，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你想在高考中作弊，你找到了凌城城，你知道她能帮你作弊。你千方百计拿到十多万用于作弊，但没想到还要竞价。你在竞价中被坑得毫无还手之力，还被信任的女孩子骗，一败涂地。”

王钦感觉心脏不受控制地绞起来，“扑通扑通”狂跳。明明已经提醒过自己，把这件事彻底忘掉，但听到乔清隆复述他的失败之路，被压抑下去的情绪加倍回潮，震荡伤痕累累的胸腔。

他抬起头，冷冷地说：“老师，你究竟想说什么？我知道我做了什么蠢事，你不用特地过来提醒我。还是你想嘲笑我？那就随你便了，不多你一个。”

“最后你把钱借给了骗你的女孩。”乔清隆说，“光从这一点来说，你还挺浪漫的。”

“即便是神经病老师，也喜欢说这种类似于‘你不笨，只是不努力’这种漫不经心的、安慰人的假话吗？”王钦的右手紧紧抓住心脏的位置，把衣服揉成一团，“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可以了，难听的话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乔清隆翻了个白眼，心想本大爷要是想要骂你，干嘛买杂志给你？很贵的好不好？

“我骂你干什么？我有事找你帮忙，只有你能帮我。”

王钦摇摇头：“没有什么事情是只有我能做的。如果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你去路边随便牵一条流浪狗肯定能做得更好。”

乔清隆微微一愣，他知道这小子自卑，经历过他这样的人生，能够自信起来那才出鬼了。但没想到他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乔清隆打消了意图洒几碗鸡汤帮他建立自信的想法，这种支离破碎的内心，不经历同样的磨难，没有资格踏入立足。

乔清隆从小就是神童，风调雨顺地长大，他这样的人如果对王钦说什么理解的话，更像居高临下的施舍。

“你爱看《Hero》对吧？当初在那个客厅里，一共有157个人参与竞价，里面喜欢看《Hero》的人不在少数。但我只找了你，因为有些事情只有你能做到。那157个人中，有的是比你聪明的人，但是他们做不到，只有你能做到。”

在王钦的记忆里，除了因为小时候他爸妈对他还没有明确的认知、夸过他几次“宝宝真棒”“宝宝真聪明”之外，就没人跟他说过“你能做到”“只有你能做到”这样的话了。乔清隆信誓旦旦地得出这样的结论，是不是傻啊？

王钦开始质疑乔清隆的智商，但质疑之余，还是隐约有点期待，期待这个智障老师真的能够说出信任他的理由：“别胡扯，你根本不认识我，也不了解我，凭什么觉得我能做到什么事？”

乔清隆夺过王钦手里的《Hero》，低头看封面上呐喊着的英雄们：“因为在最后，你把钱借给那个女孩子了。”

“你又想笑我？”

“《Hero》你一期不落，那你应该很了解啊，所谓的英雄，并不是最强的那一个，也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最强最聪明的从来都是BOSS。真正的英雄可以满身缺点，跟筛子一样。但他……”乔清隆慢慢抬起头，凝视着王钦，“会为了喜欢的人，不惜代价，以单薄之身，单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