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未来（2 / 2）

“是啊，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是不是也不该在学校讨要公平？这个世界本来就那么不公平，适应不公平也该是我们要学会的东西。是不是比起正义，我们在学校该早早地学会怎么利己？毕竟以武器而言，‘利己’好用多了。”步南非凝视着乔清隆，“想要活得好，最好的方式就是无耳无眼无口。我们要在学校学这种东西吗？”

乔清隆慢慢眯起眼睛：“步南非，你说的这些，跟你在帮别人作弊有什么关系？”

步南非说：“我只是模拟了一下学校‘柔情’散尽之后的样子。如果学校只是为了让学生更加强大的面对这个世界，那还不如现在就把这个世界放在他们面前。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分数，是可以用钱买的。努力、天赋、青春、时间全部可以待价而沽。这就是真实的世界，看看他们谁能够率先领悟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看看谁先明白，想要分数，直接到我这里来买，绝对比自己努力的性价比要高。期中考试，期末考试，甚至是高考，只要花钱，就能从我买到分数。谁先领悟这条规则，谁就赢。谁固执地认为这是作弊，而一意孤行，谁就输。老师，你很清楚，赢得了这一次比赛的人，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也会一直赢下去。输的人，万劫不复。”

乔瑾听着步南非的描述，瞳孔不停地颤动。他所说的这幕风景太恐怖了，但意外地，风景仿佛正在形成。

即便没有步南非，这一幕也将在不久的将来填充满所有的校园。

“如果什么都不改变，等到‘柔情’散尽，这是必然会到达的未来，我只是加速了它。”

乔瑾不喜欢他随便预言，但不知为什么，他从校园一路走过，他的所见所闻在脑内变成画轴，画面一路变幻，而尽头就是步南非描述的地方。

他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慌，忍不住抓紧了乔清隆的胳膊。但乔清隆没有回应他，反而是反常地沉默，好一会儿之后，他突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步南非，说：“这样的未来不会到的。”

“不会到吗？”步南非说，“乔老师，你敢跟我打赌吗？”

乔清隆说：“怎么赌？”

步南非正准备说赌局，苏长欢突然插话说：“怎么赌，乔老师猜不到吗？”

乔清隆一愣，思索了片刻，说：“一目了然。你想让我帮你们隐瞒作弊的事实。一旦这样，等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作弊集团那群学渣将会以他们从未有过的高分闯入所有人的视线，他们也会挤走一部努力的学生本该有的排名。而这个时候，你们会让他们花钱作弊的消息传遍校园，但没有任何人能够抓住证据。于是一个共识会慢慢形成，钱，等于分。你们要和我赌的就是——在下一次重大考试来临之时，会有多少人来找你们买分。”

“如果真的有人来买分。”步南非说，“那就意味着我所说的未来，正在飞快走来。乔老师，你敢进行这个实验，看一眼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