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长夜（2 / 2）

童娜豪爽地一甩手：“屁大点事！”

乔清隆说：“嗯，给我也拿一条。”

童娜又是豪爽地一甩手：“滚。”

给乔瑾拿来被子后，童娜看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动画就睡着了。而乔瑾只用了5分钟。只有乔清隆不敢睡。

“这小妮子肯定是想趁我睡着后搞什么幺蛾子，我可不能睡！”

这一夜，乔清隆旋转，跳跃，他不闭眼。这一夜，童娜翻身、梦呓，她美梦连篇。乔清隆顶着熊猫眼，他的悲喜没人看见。

夜晚静悄悄，时间不说话。

慢慢的，天空从黑色变成深蓝，像一块剔透的大水晶。第一缕光线透过水晶的纹理刺出来，天亮了。

乔清隆靠着窗子，看着阳光，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了。

他一口一口的深呼吸，心想，本大爷当年在钱柜一整晚一整晚地唱歌，喝啤酒，第二天照样雄姿英发，现在怎么熬个夜，就心悸得厉害。老了吗？可是脸蛋明明还是17岁那年的雨季，鲜衣怒马，怎么可能会老？

乔瑾闭着眼睛，抓住乔清隆的裤腿，含糊不停地说：“哥，起床了，上学要迟到了……不许犯懒，不许不刷牙，也不许不吃早饭，不然妈妈会生气的。还有，作业还在桌子上，别忘了带了……”

乔清隆搞不清楚这个弟弟又在做什么梦了，不过确实已经是早上了，黎明初开，这座城市该醒了。

上班的该去上班，上学的该去上学。

醒来的，也该醒来了。

按照童娜的说法，现在，余轻歌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了，向着陆离所希望的方向改变。很快就知道这种改变是不是真的存在，同样的，也很快就能知道陆离究竟想让他的爱人变成什么样子了。

童娜还在睡梦中，手却搭在了余轻歌身上，含糊不清地说：“天亮了，起来了，起来了。”

阳光慢慢照进窗子，洒在余轻歌脸上，长长的睫毛突然在阳光里颤动了一下。

——醒了？

余轻歌尝试着睁开眼睛，却像冬天里钻出被我的脚，刚伸出一点儿，又被寒气恐吓了回去。

但慢慢的，她像是习惯了这个世界，终于下定决心，打开了她修长的睫毛。

她有一对非常好看的眸子，虽然因为刚刚睡醒，像漫开着一场大雾，但依然很漂亮，像《诗经》里描绘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她适应了一会儿，终于习惯了阳光洒在眼睛里，于是支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柔软的发丝随着她的起身，从肩膀滑到手臂上。手臂有点痒，她慵懒地挠了两下。而这两下，仿佛也让她清醒了过来，看到了靠着窗站着的乔清隆。

乔清隆一愣，连忙想着该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这儿，他还没想好，余轻歌却笑了，阳光洒在她半张脸上，朦朦胧胧的，仿佛头发丝都发起了光：

“乔老师，你醒了啊。”

——诶？她知道我在这？